老者接过面,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颤巍巍地吃了起来。热气氤氲,模糊了老者的面容,只有那双握着筷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汲取这来之不易的温暖。码头上的灯火已经熄灭,只有远处城镇的点点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像散落在黑色幕布上的星星。海浪轻拍着岸边的礁石,出有节奏的声响,像一古老的催眠曲,安抚着疲惫的心灵。
阿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口面,一口汤,老者吃得格外认真,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他注意到老者的手背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记,像是某种特殊的符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印记的形状有些奇特,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他心中疑惑,这印记是什么?难道是某种特殊的标记?或者是某种疾病的象征?但他没有立刻询问,只是默默地将疑惑埋在心底。
吃完面后,老者精神好了许多,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也挺直了一些,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神采。他将空碗递给阿木,笑着说道:“谢谢你,小伙子,这面真好吃。”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沙哑,而是带着一丝活力。
“您喜欢就好。”阿木接过碗,放进一旁带来的布袋里。
老者拿起阿木买来的新渔网,开始替换旧渔网。他先将旧渔网从船上取下来,仔细检查着破损的地方,然后将新渔网小心翼翼地展开,固定在船舷上。他的动作虽然缓慢,却十分熟练,每一个步骤都井然有序,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渔民,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新渔网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像是张开翅膀的白色巨鸟,即将翱翔于碧海蓝天之间。
阿木则拿起工具,继续修补剩下的渔船。他用锤子敲击着钉子,将木板牢牢地固定在船身上,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在寂静的码头上回荡。他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老者,眼神中充满了敬意。码头上,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交错,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远处的海面上,渔火点点,像一颗颗闪耀的珍珠,散落在黑色的幕布上,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
傍晚时分,渔船修补完毕,新渔网也已换好。老者看着焕然一新的渔船,激动地握住阿木的手,连声道谢:“谢谢你,小伙子,你帮了我大忙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也有些哽咽。修补好的渔船静静地停泊在码头上,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象征着希望和新生。
阿木注意到老者手背上的黑色印记似乎变淡了一些,原本清晰的轮廓变得模糊,颜色也变浅了,像是被水冲洗过一般。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人家,您手背上的印记,是…”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眼神示意老者。
老者神色一凛,将手背迅藏进袖口,像是要掩盖什么秘密一般。他避而不谈,只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一点小毛病而已。”他的语气有些躲闪,眼神也飘忽不定,不敢与阿木对视。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有些紧张,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木察觉到异样,更加坚定要弄清真相。他看着老者,眼神中充满了探究,说道:“老人家,如果您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您。”
老者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海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码头上,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真没什么,”老者搓了搓手,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人老了,身上有点小毛病很正常嘛。”他抬起头,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眼神却依旧躲闪。码头上的灯光昏黄,将老者的身影拉得老长,更添了几分萧瑟。
阿木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者,眼神坚定而执着。远处,海浪拍打着岸边,出有节奏的涛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几只海鸥掠过海面,出尖锐的叫声,打破了码头上的宁静。
“老人家,”阿木顿了顿,语气诚恳,“我叫阿木,是……凌羽警官派来协助您的。”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搬出凌羽的名字,希望能让老者放下戒心。
听到“凌羽”两个字,老者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阿木,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凌羽……他还好吗?”老者低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他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很好。”阿木回答,观察着老者的反应,“他很关心您,让我务必确保您的安全。”
老者听到凌羽的消息,似乎放松了一些,紧绷的身体也略微舒缓。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名字了……”他抬起头,望着远处的海面,眼神中充满了沧桑和回忆。远处的海面上,渔火点点,随着海浪轻轻摇曳,像一颗颗闪烁的星星。
“老人家,您和凌警官……”阿木试探性地问道,希望能从老者口中得到更多关于凌羽的信息。
老者收回目光,看向阿木,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也有痛苦。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他摇了摇头,再次将手背藏进袖口,低声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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