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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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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鲁子对于现在是明朝还是清朝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你爱谁谁。反正他对大明皇帝也没有什么好感，上辈子唯一能让他牵挂的就是西厂的兄弟们。也不知道督主他们有没有灭了那群该死的土匪，有没有躲过黑沙暴，不会是都跟他一样埋身黄沙了吧？呸、呸、呸，督主是什么人，算无遗策，武功绝顶，怎么会搞不定赵怀安那群江湖草莽。哎，这多活的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吧？人生啊，哼，真是寂寞如雪！

一年多之后，因为乾隆将粘杆儿弃之不用，更没有向其中增加新鲜血液，逼得当时的粘杆儿处首领只能上街收拢一批孤儿，打算从小训练。好在，当年四爷可能也估算自己儿子会不靠谱，给粘杆儿处留有不少产业，他们倒也不愁经费，就是人手不够。当年的老人儿都隐退了，这位首领已经是第三任了。他刚接手粘杆儿处的时候，四爷尚在，将粘杆儿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把他们操的想死。谁知道这位新皇一登基就把他们给晾在一旁，这把老骨头要是再不找点事情做，都要锈废了。

小鲁子和身边的小乞丐都被这位首领带了回去，接受各种训练。等小鲁子明白粘杆儿处是个什么机构的时候，不由得仰天长叹。哥上辈子是特务，这辈子还是特务，命运啊命运，你特么的玩哥啊！

拥有上辈子多年特务经验，性格成熟稳重，心思深沉隐忍，并且武学天赋上佳的谭鲁子小少年在数百受训孤儿中脱颖而出，得到了三代首领大人的青睐，被作为接班人来培养。不过，三代也告诉他了，以现在这位皇上的性子，估计鲁子成为四代之后唯一的工作就是再为自己培养一个继承人，然后光速退隐。基于这样的未来预期，所以谭鲁子的日子过得是相当的惬意。有银子花着，有八卦听着，有好戏看着，人生啊，嗯，真是无限美好！

可谁知道今天居然有手下通传，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被皇帝启用过的密令居然出现了，而且还是火急火燎的召见。

这位皇上不会是对粘杆儿有了什么想法，要赶尽杀绝了吧？鲁子在得到密令的瞬间将乾隆的想法各种阴谋化，虽然他经常将这位皇帝的八卦当笑话听，甚至还有改编一下写个戏本儿的想法，但是却不敢小看大清皇帝的权威，那是真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不过，谭鲁子最后也得出了结论，以乾隆皇帝的权威，他想灭掉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特务组织，还真的是不用耍什么阴谋手段。难道是忽然开窍了？知道粘杆儿的好处了，想重新用起来？

不管怎么想，谭鲁子还是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做一个没见过皇帝的大内密探头儿。是的，作为粘杆儿处的第四代首领，谭鲁子从没有得见天颜。倒不是不能偷偷去看，只是他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也对一个经常性抽风的皇帝的长相不抱有任何好奇。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人生在这个时候迎来了转折。

雨化田其实想过，自己都能到三百来年后当皇上，说不定其他人也可以呢？那是不是说他还能见到自己那群笨笨的属下？虽然知道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还是忍不住有所期待。这种期待的感觉不明显，甚至在大多数时间都是被雨化田忽略的。

但是当相遇真正来临的时候，雨督主才知道，那种期待虽然还很渺小，但是根深蒂固，早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成参天大树。

“鲁子……”雨化田的心情很好，这点从他能亲自将谭鲁子拉起来就可以看出来。

“督主，不，皇上？”乾隆皇帝居然是督主？天啊！如果督主知道我天天在看他的笑话，会不会杀了我？也不对啊！以前乾隆的作为，绝不是督主的性格能做出来的，如果让他相信督主能容忍那只鸟和那朵花，还不如让他相信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督主，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是前几日，这皇帝受伤昏迷的时候。”

果然如此，督主果然不是跟他一样早就过来的。谭鲁子激动了，他这人一激动就有个小毛病，喜欢拉拉杂杂的说上一堆，也不管旁边的人听懂听不懂。而唠叨的时间视他的激动程度而定。所以，在两人相认之后将近一个半时辰里，雨化田本就不是爱说话的人，这会儿更连一句话也插不进去，结结实实的做了一回听众。如果不是吴书来进来回禀，已经是摆晚膳的时辰了，问皇上是否摆膳，还不知道鲁子得唠叨到什么时候。

不过，雨化田倒是从谭鲁子的话里知道了他这些年的经历。

“好了，鲁子，等会陪朕用膳。朕还有事情交代你。”雨化田自从知道粘杆儿处现在是由谭鲁子统领，对粘杆儿处的使用上就放心了。他本来的打算是，粘杆儿处荒废多年，不一定败落成个什么样子了，用之前还打算重新训练一段日子。但是，现在有鲁子在，粘杆儿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还是要试试。

雨化田出身宫廷，谭鲁子是名门之后，用膳的礼仪自然是可圈可点的。唯有那一道菜不许超过三匙的规矩，让雨化田在心中腹诽。而且，这乾隆的口味偏重，偏好肉食，所以这一桌御膳，自然也是以肉食偏多；而雨化田胃口偏淡，也不怎么喜欢肉食，自然不怎么合胃口。好在这几日太医嘱咐了饮食当辅以清淡，要不然这饭就没法吃。

“吴书来，吩咐下去，以后摆膳多些清淡的。”

“嗻！”吴书来微微诧异的眨眼。旋即想到，皇上这该是身子还没有大好，用不得油腻吧？做奴才的也没资格过问，他只管讲皇上话儿传下去就是了。

“鲁子，为朕查查这后宫吧！过去的，现在的，将来可能发生的，朕都要知道。也让朕看看当年的西厂二档头，是否风采依然啊！”看着吴书来离开，并小心的将门关严。雨化田端着一杯清茶，勾魂的凤眼斜挑，望着谭鲁子似笑非笑。

“是，奴才遵旨。”谭鲁子严谨的行了个礼，脸上漾起自信的笑容。督主，鲁子会让您看到鲁子还是您最得力的臂膀。

雨化田闻言眉尖微拢，轻嗔道：“以后没有外人在，就不用说什么奴才了，我听不得你说这个。”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谭鲁子追随雨化田多年，自然知道他什么时候说的是真，什么时候说的是假。

雨化田觉得谭鲁子脸上的笑容有点碍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深邃犀利的眼神盯着鲁子不放，看得他直吞口水。半天，督主才蹦出来一句：

“鲁子，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

督主啊，您到底是对属下怨念极深啊，还是对这个发型怨念极深啊！

“谢皇上夸奖。鲁子告退了。”

“嗯，去吧！”目送谭鲁子离开，心情极为明朗的雨化田看时辰还早，决定再练会字，然后就回去教儿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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