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建康的大街小巷被淡淡的晨曦照亮,一排排古朴典雅的建筑错落有致,静静林立在平坦大道两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整个京城在这清晨的阳光下,展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街边的店铺陆续开门,门口挂着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飞舞。
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那是早朝的官员们正匆忙赶往皇宫。
洛沁的马车也加入早起赶路的队伍,不过她是往谢氏府邸去。
“晨安,谢五郎、谢四娘……晨安,郑六娘……”
洛沁同学堂里的同窗打招呼。
“洛女郎晨安!”
“晨安,洛女郎。”
郎君女郎们也友好回礼。
洛沁走到自己席位上,见右手边的谢绮,还有最前排的谢筠都没来。
尚未到上课的时间,洛沁主动去女郎们结交谈话。
“各位女郎在说什么呢?算我一个。”见一张案几边围了三个娇娇女郎,洛沁朗笑着加入她们,同女郎们跪坐一块儿。
谢四娘谢泱笑着招手道,“洛女郎来了正好,我们也正想问问你呢。”
谢四娘乃谢绮的庶妹,今年方及笄。
“何事?”
谢四娘喋喋不休道:“这不是已经正月末了嘛,下月十二就是花朝节,每年这个节日,建康的贵女们都准备了节目去表演,展示自己的才华,即便没能选上花神,能给建康众名士大家留个好印象也是好的,不知今年洛女郎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我第一次在建康过花朝节,不大懂,还请姐妹们给阿沁细说细说。”洛沁谦虚说。
其实她是了解过的,但了解的有限,不妨再听听女郎们怎么说。
谢四娘当即给他解释:“花朝节就是向花神娘娘祈福的节日,祈求花神赐予丰收和美丽,这日的人们主要游春扑蝶、种花插花、晒种祈丰、女儿相聚四件事。”
“其中女儿相聚就是女郎们聚在一处互相展示才华,久而久之,就有了从贵女挑选花神代表,为百姓祈福的花神选表演。
当日会有许多贵女表演,由台下五位当代名士评比,榜首的女郎则代表花神游街散花祈福,还有一众文人雅士为其画仕女图,传阅世人。”
说到画仕女图传阅世人,谢四娘的眼中充满了羡慕之情。哪个女子不希望被文人墨客描绘下来,美名远扬,甚至有可能流芳百世,成为后人欣赏敬佩的对象呢?
“难道,在建康的所有贵女都得去表演吗?”洛沁再次发问。
若真如此,那人数可太多了,时间恐也来不及吧?
“并非如此。”王七娘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有十三岁及以上的未婚女子方能参加,且还必须容貌出众。”
在这个时代,人们普遍早婚,光是未婚这一项就能淘汰掉许多人,更别说还要相貌美丽。
洛沁撑起胳膊,弯曲手指抵住下巴,若有所思地轻点着头问道:“那么一般的贵女会准备什么样的节目呢?”
“最多的就是弹琴和舞蹈。”郑六娘说,她知晓洛沁不是建康本地的贵女,于是又提醒道,“不过有一点洛女郎你要注意,身为士族贵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弹琴是可以的,但跳舞的话就用不着你亲自出马,你只需在秦楼楚馆内选一身段妙曼、面容较好的女子代替你,你指导她舞艺,让她代你上台表演就是了。士族贵女在大庭广众之下扭着腰肢给外男和庶民看,有失身份。”
洛沁了然点头,而后感激道:“多谢六娘提点。”
郑六娘倒不是看不起她旁支出身,而是真心实意地提醒她,洛沁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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