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好像要走了。”
在顾悦灵的提醒下,我也注意到陆漓和中年男子正在各自穿外套的样子,他们像是要离开商场。
“我去找陆漓说清楚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追上去直接对陆漓摊牌。
“然叔!”顾悦灵一反常态,用强势的语气制止我,“你现在追上去,就能保证劝住小漓吗?”
我哑口无言。顾悦灵说的没错,恐怕以陆漓叛逆的性格,我现在去劝她只会适得其反。
可不追上去说清楚,还能怎么办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和中年油腻男约会吗?
“然叔,喝点冰的冷静一下吧。”顾悦灵看出了我内心的焦躁,她拿起桌上的饮料,来到我身边,把吸管塞到我嘴里。
我下意识地吸了一口。一阵冰凉,西柚果茶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凉气似乎熏透了全身。
“味道怎么样?”顾悦灵问。
“还行。”
酸酸的,又带着三分甜度。其实不是还行,是挺好喝的。
“那剩下的都给你喝吧。”顾悦灵把杯子塞到我手上。
剩下的?
我盯着手中塑料杯,突然意识到顾悦灵给我喝的是她喝了一半的饮料。甚至,饮料的吸管还能看出她嘴唇咬过的痕迹。
“讨厌,你干嘛盯着吸管看!”顾悦灵大概也意识到了不妥,红着脸一把抢回了饮料,“不喝算了,我自己喝。”
顾悦灵把脸别过去,像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害羞的表情。下意识地,她把吸管塞到嘴里,用双唇泯住。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又赶紧把吸管吐了出来。她有些不知所措,转回头来又发现我一直在盯着她看,脸涨得更红了。
顾悦灵瞪了我一眼:“别看我了,小漓都快看不见人影了,我们赶紧跟上去吧。”
差点忘了正事!
我点点头,和顾悦灵快步走出咖啡厅。临近春节,商场人来人往,我俩向着四下张望,搜索着陆漓的身影。
“你看到小漓了吗?”顾悦灵问。
“没……等一下!”我突然眼前一亮,指着远处一个背影,“驼色羽绒服、橘黄色围巾……那是陆漓吧?”
顾悦灵循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说:“是她今天穿的衣服,她穿的靴子还是我们一起买的那双。”
我和顾悦灵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向着陆漓的方向跟了上去。虽然周围有人流掩护,但我俩还是刻意和陆漓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以免被她发现。
陆漓此刻正挽着中年油腻男的胳膊,亲密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说实话,他俩一点都不配。陆漓身高虽然不到一米七,但穿上她那长靴后,看上去特别显高。而她身边的中年油腻男就显得宽大矮小,即便他戴了一顶帽子(遮地中海用的吧?),加上帽子的高度后仍然和陆漓齐平。
陆漓怎么就和他在一起了呢!
我极力控制自己的几乎就要暴走的情绪,和顾悦灵一起跟在陆漓身后,观察着她和中年男子的动向。
很快,他们出了商场,沿着人行道朝南走。
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儿后,周围熟悉的风景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这个方向不就是回家的方向吗?难道,陆漓要带那个男人回家?
我的神色越发凝重,偶然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顾悦灵,发现她和我一样紧绷着面部神经。
好在快要到我家所在小区的时候,陆漓和中年男突然改变了方向。我沉重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又走了一会儿,既视感扑面而来。
这条路是……我猛地看向顾悦灵,而顾悦灵也在同时看向我。我们的表情都是同款的震惊和恐惧。
没错,年前那个深夜,我和顾悦灵也是顺着这条路走到酒店的!
不是吧?陆漓要和那个男人去酒店?
我们难以置信地盯着陆漓的背影,期盼着她不要迈入那家酒店的大门。然而,期待落空了。
“怎……么……办?”顾悦灵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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