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许姐去了华大。
坐在绿皮火车上,我让许姐坐在窗户边,我把一个车厢的票买下来了,周围是安保人员。
绿皮火车如今坐的人没有以前多了,许姐当年上大学的时候,那会人很多,我后来上大学的时候人也还很多。
我们都是在北方的城市上的大学,她的学校我也去过,大二的时候,我和舍友骑车子去那里。当时挺羡慕能考上华大的学生,尽管我们的学校,医学类在国内是顶尖的。
在火车上,许姐静静地看着窗外,她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
看到一个乡村里袅袅炊烟的时候,有一群人在等着火车经过,她跟人家挥手,后来经过一个很大的湖泊,车子从湖泊上穿梭而过,湖上飞鸟盘旋,她指着鸟儿说:“小鸟,小鸟!”我笑着说:“嗯,小鸟,可爱的小鸟。”
她逐渐能够记得一些词汇。车子经过大山,到了山东,火车穿过隧道,一片漆黑,我打开手机的亮光,她那美丽的脸庞被照亮,她感觉很好玩,伸手过来拿手机,我给她,她拿着在那里晃动着。
看着她这样,我心里再次隐隐作痛,朵儿笑着说:“姐姐,好玩吗?”,她皱着眉头,带着一些笑说:“好玩。”
后来我拿着手机给她放歌曲,我放了一首她以前很喜欢的《千年一叹》,萧吹奏的版本的,她喜欢看《康熙王朝》,那是我第一次放。
她听着那旋律,跟着哼了起来,她记得那旋律,我们带着电子音乐键盘,我拿出来,她在那里弹了一遍,她还会弹钢琴,她学钢琴是在大学里的时候学的,她说她那会半年就学会差不多弹奏很多歌曲了。
我在那里听着,朵儿唏嘘着说:“姐姐,你真棒,我就不行,我跟你比起来,我就是个花瓶。”接着又跟我说:“我姐特别厉害,她电话号码,你跟她说一遍,她可以一直记得,给她很长一段数字,哪怕三十多位,她看一遍,就能说出来。我数学那会可差了,我一看到数学,我就想睡觉,我姐给我辅导作业,后来烦了说,猪都比你聪明,我就生气,我说你才是猪,我说说不定我爸妈本来就很笨嘛,当她听到我这样说后,就搂着我,疼着我,说以后不说我是猪了,她一想到我是孤儿,我犯错,调皮,她就不说我了。”
“嗯,她是有慈悲心的人,她总是那么乖,她这种慈悲与生俱来。你知道我后来遇到很多女人,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年轻的漂亮的,可是没有一个像她给我的感觉一样,我的心里总是会想着她,她就落在那儿。她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在意外在的那些,我住的地方很简单,墙纸是自己贴的,贴的不好,床单还破了,那会她就说她好喜欢跟我在这里,我知道,那是真喜欢我。比我帅比我年轻的多的是,社会挺现实的,你知道,没有钱,没有关系背景,很多女人是看不起的。我见了太多了,而且很多女性往往比较感性,缺少定力,而你姐不是,唯有比较成熟的两个人才可能接近稳定的感情,太过幼稚的人很难。你做一百件好,一件事情没有做好,可能情绪上就会发生变化了。”
“人家都说你这么有钱,又长得好,说你肯定很多女人,你在南城挺有名的,有一次,我一个闺蜜的哥哥,他遇到一群人说要打他,他说他认识你,其实他不认识你,结果那群人就不敢了。很多人其实很崇拜你的,他们不了解,各种说法,而我知道你很安静,所以我就,我就也挺有迷妹的感觉嘛!”
我靠在那里说:“我后来,有些原来认识我的人,不敢跟我联系,主要是对老海他们,跟他们有过的那些事情,其实我想的很简单,他们是池慧的人,他们要动你姐,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跟他们干。”
“你跟那些人那样,你害怕过吗?”朵儿说后,我闭上眼睛说:“没有过,你如果怕,他们就更嚣张,反正就是你死我活,我劲头上来的时候,不考虑这些的。朵儿,你记得,以后不管怎样,不要对欲望有过多的贪婪,你姐的钱,不管怎样,是有你的份的,足够你一辈子花的,不要对欲望有过分的贪婪,人们的痛苦很多都来自这儿。一些灾祸也大多来自这儿。”
“嗯,我知道的,我会记在心上的,这些日子因为姐的事,还有跟你相处,我感觉我更了解你,我好像也比你以前成熟了。我想到很多姐以前跟我说的话,我没有太在意,我现在知道那些多么重要,还有你跟我说的,我都会记得。”朵儿说后,我点了点头。
看着许姐,我想大丫头,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也不会过早地懂得很多事情。
人都有欲望,我也有,只是因为遇到你,让我看到生而为人美好的光辉,不至于让我去沉沦,让我抵挡住很多诱惑。
到了北方的城市后,我带着许姐出了车站,上了房车,我的一些兄弟提前开车到那了,还有坐飞机提前去的。
这次出来,有些人肯定想抓住机会,一切都必须要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任何时候,谨慎是没有错的。
我搂着许姐,她看到人多,是有些腼腆,但是她本能地是大方的,有人对她笑,她也友好地笑。
看到小孩子,她很喜欢,也许她的心理年龄跟小孩子在一起玩很合适。
我拿出烟来,她要给我点烟,她感觉好玩,我笑着凑上去,她给我点上,我抽着烟,微微看着她,她也笑着。
那个时候,我太多父爱涌现,我很想爱抚她,很想触碰她,可是我没有,因为她的记忆没有回来,我把她当小丫丫,想到那个心疼人的小丫丫,对她只有这种父亲般的爱了。
到了学校门口,在那个很著名的标志性建筑前,我跟她在那里拍照。
后来她自己站在那里,我给她拍,她有些没有安全感,一直在那里摸着头发,手不知道该怎么放,皱着眉头。
到了学校里,有些她曾经的老师还在教书,她给学校捐款过,老师记得她,见到她后,知道她这样,就忍不住落泪,说她那会可优秀了,很多老师都喜欢她,因为又长得漂亮,追求的人可多了。
我想她亲生母亲应该是北方的,至少是在北方生的,她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一定也很漂亮,说不定可能也是什么歌舞团的。
想到这些,我对她的身世越加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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