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夏老太老两口就睡去了。他们两个喝了酒,年纪大身体也不如小年轻了,就没有熬着守岁。
陈玲玲作为目前家里最小的小孩,也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睡觉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几个年轻人聊天吹牛。
大家聊了一会后,陈向北突然走到夏老太他们门口,拿耳朵贴着他们的房间,这么久了,里面没什么声音了,应该是睡着了。
他深呼吸一口,突然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外的几人不知道这人又想作什么妖,神神秘秘的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很快,陈向北从自己房间拿出了他的新棉袄和新毛衣,可怜巴巴地求着哥哥姐姐们救救他。
“我衣服,破了,怎么办啊,我怎么缝都能看出破了。”他把棉袄破的地方露出来展示在桌上,上面还有他歪歪扭扭的拙劣的缝纫痕迹。
“这件棉袄是妈跟我说了几百遍,让我不许提前穿的,可是我没忍住,然后就这样了。”陈向北哭丧着脸,虽然情绪激动又害怕,可声音特别小,生怕把睡着的夏老太吵醒。
他预感如果明天穿着这个出去,哪怕是大年初一都保不住他了。
“二哥,姐,姐夫,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啊?”
陈向南指着自己说道:“你指望我会缝?”
陈向北立刻转头不看他了,反而可怜巴巴盯着陈向红,“姐,你是最厉害的,你肯定能帮我的对不对?”
陈向红先拿起了棉袄,看着上面横跨整个背部明显是被撕裂的口子,沉痛说道:“就算我给你补了,痕迹也很明显。老三,我会为你默哀的。”
陈向北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两眼无神,“死定了,我死定了。”
余鸿振也拿起了棉袄,实在想不通,“你到底做了什么能把衣服造成这样?”
陈向北眼神闪躲,“爬墙看热闹摔下来了,然后砸到了人,跟人打起来了。”
余鸿振又指着袖口说道:“这袖子被磨成这样,也是打架打的?”
陈向北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珠,“那袖口应该是趴在地上玩弹珠磨的。”
余鸿振大为震撼,“你几岁了啊,人家五六岁小朋友才玩这个游戏。”
陈向北昂着脑袋,“我就是跟小朋友玩的,才赢了这么多,大朋友我玩不过。”
余鸿振:不知道他到底在骄傲什么,欺负小朋友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另一边陈向南也用两根手指拎起了他的毛衣,显得非常嫌弃,“你偷偷穿了多久啊,起球成这样了?”
陈向北笑嘻嘻道:“妈刚给我做好我就穿了,那时候还是秋天,光穿这件就够暖了。冬天的时候,就可以穿在里面。只要妈去上班,我就穿,在她下班之前回家换上旧的。”
陈向南:“你为什么不穿旧的?”
陈向北沉默了一下,又回了屋里拿出了旧毛衣。
他指着乱糟糟一团的毛衣,摊开来后他们才现,这个毛衣好像被炮轰过一样,有的地方毛线稀稀疏疏,有的地方毛线乱糟糟的。
连小马一个时常疯的精神病都比他穿的干净得体。
陈向南连碰都不愿意碰,在他还没开口说话前,就让他赶紧拿回去。
余鸿振咽了下口水,他有些不想跟陈向北睡一间屋子了,这也太邋遢了,“陈向南同志,我可以跟你睡一个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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