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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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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真话被楚白玉积压在心里很久了，他之前一直有所顾虑不敢说出口。但如今已经没必要了，就算裴予川知晓了他的本性，知晓了过去的一切真相又能如何？

裴予川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的留在他身边，无论喜厌，裴予川都只能归他一个人，他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楚白玉翻身下榻，气定神闲的倒了一杯热茶。他背对着裴予川，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仿佛解脱似的那般，垂泪而落，泪水越流越凶，难以止住。

他捂住嘴拼命哽咽着，该说话的都说完了。即使真的做错过许多事，他也不后悔。

只是为何胸口还是这般难受，痛苦……

痛到生不如死，痛到肝肠寸断，痛到不敢回头。

不敢回头去再看裴予川一眼。

裴予川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死了。

从愤怒到痛苦再到绝望，最后干脆麻木了。

他面如死灰，强撑着最后一丝希翼，对过去十年还仅存的一点情谊问道：“阿灵的脸被毁，与你有关吗？”

楚白玉红着眼眶，颤声回他：“那是耶律阿娓干的，与我无关。”

“是。”裴予川替他答全：“你只是袖手旁观了而已。你明明能救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毁了脸，再把她救回去，让她生不如死。你原本也是想杀她的吧，只是耶律阿娓的出现让你改变了计策，与其杀她不如毁了她，让她对你再无威胁。”

裴予川平静到不能在平静，声音如一滩死水：“你看，你就是这么一个卑劣到极致的人。你想让我恨你？不，我只恨我自己，当初为何瞎了眼偏要不知死活的去招惹你。”

哒哒哒——

就在这时，寒鸣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允王殿下和丞相大人来了，说是面圣有要事相商。”

“朕知道了。”楚白玉又倒了一碗茶，粗暴地捏着裴予川的下巴灌了进去，表情不甘道：“你瞎？裴将军，朕看你其实眼神好的很。挑了全九州天下最好看的一个，朕如今这般待你，你也该满意了。”

裴予川怒瞪他一眼，但不可否认，美人当世无双，不仅只是美貌，他的才学策论，他的一切过人之处，都曾惊艳过无数少年儿郎。

而这其中也包括少年时鲜衣怒马，纵情恣意的他。

“乖乖待着，朕晚上回来看你。”楚白玉伸手拍了拍裴予川的脑袋，转身离开了殿内。

裴予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阴晦不明。他用力攥紧拳头，震得铁链咯吱作响。

楚白玉……

这个萦绕在他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恶心他的名字，他终于彻底受够了。

裴予川绝望地合上眼睛，这一次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决不肯再回头。

他要跟楚白玉彻底了断，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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