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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晋江文学城（第2页）

瑞珠心中一酸，咬牙切齿道：“真真是禽兽不如！作践了大奶奶的两个妹子还不足，偏还糟蹋了奶奶！两个姨奶奶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奶奶何其无辜？大爷如此行为，又将小蓉大爷置于何地？”

秦可卿双眼怔，暗淡无光，若贾珍当真疼爱贾蓉，怎会做出如此兽行。况且她知道贾蓉没少跟尤二姐和尤三姐鬼混，父子都一样不是东西。

不久，宝珠端了山药糕来，秦可卿终究难以下咽，只道：“告诉外头，就说我身上又不好了，叫他们有什么要紧事去回大奶奶。”

宝珠不知她和瑞珠何以如此，眼睛红肿，但她素来听话，便出去如此吩咐。

瑞珠担忧地看着秦可卿，想到贾珍所为，亦觉痛恨不已。

秦可卿一日水米未尽，晚间早早歇下了，白天贾蓉倒是来过两次，贾珍也打人来问候，瑞珠都叫宝珠去推脱了，自己只在房中陪伴秦可卿。到了夜里，瑞珠只觉得困乏不已，瞧着秦可卿安睡，便也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在梦中被宝珠推醒。

瑞珠睁眼道：“怎么了？”

宝珠一脸焦急，道：“姐姐，你怎么上夜的？奶奶不见了！”

瑞珠慌忙回头，只见鸳枕寂寞，香衾冰冷，哪里还有秦可卿的人影？她一颗心如坠冰窖，顿时生出不祥之意，被宝珠狠狠推了两下才回过神，苦笑道：“好妹妹，我怕是活不成了，你千万自己保重。”

自打簪子事起，宝珠便觉得迷雾重重，焦急地道：“姐姐，你在打什么哑谜？”

瑞珠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却并不打算告诉宝珠，以免给她惹来杀身之祸，低声道：“你快别问了，知道了就没命了。你跟我去找奶奶，千万不能惊动别人。”

宝珠只得跟她一同出去。

见瑞珠径自上了天香楼楼上，一路行来，夜影婆娑，手中灯笼忽暗忽亮，宝珠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道：“姐姐，咱们到楼上来作什么？奶奶好端端怎会上楼？”秦可卿本就居住天香楼，只是并不是在楼上。

瑞珠的泪落在石阶上，点点晶莹，却并不言语。

推开楼上的紫檀透雕门，宝珠忽然惊叫一声，指着屋内道：“姐姐，你看！”

瑞珠抬头看去，只见一根白绫绕在梁上，落香尘无数，一道人影在惨白的月光下摇曳不止，忽而一阵风至，半边脸转过来，赫然便是秦可卿。

瑞珠扑过去抱住秦可卿的双腿，忍不住压低了嗓子痛哭失声。

宝珠手里的灯笼滚落在地，不消片刻，自行燃了起来，一阵火光亮起，越显得屋内阴森可怖，她颤抖着双手去碰了碰秦可卿的腿，触手冰凉，忍不住倒退两步，跌倒在地。

瑞珠不敢再哭，忙叫宝珠道：“好妹妹，你快去告诉人，就说奶奶去了，切不可将你所见告诉任何人。”

宝珠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等她引着大小婆子等人回来后，只见秦可卿躺在楼上床中，双目微合，面色如春，瑞珠在一旁哀哀痛哭，显然她自缢后的相貌已被瑞珠抚平。

宝珠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秦可卿之死，牵扯到极大的丑事。

彼时云板敲响，阖府皆知秦可卿已死。

给秦可卿换衣裳时，宝珠亦是浑浑噩噩，难以回神。

忽在这时，听得一声响，紧接着众人惊叫出声，她定睛一看，却见瑞珠已经触柱而亡，满地鲜血犹若深秋枫叶，宛如三春桃花。

一夜之间，主死姐亡，宝珠登时放声大哭。

瑞珠虽非她的亲姐姐，但自小一同当差，服侍秦可卿，再亲厚不过，今见她死，宝珠触动心事，顿觉得身处荆棘之地，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各处人来人往，不但宝玉死活过来，凤姐亦因梦见秦可卿告别赠言，匆匆赶来。

不想正当如此忙乱之际，尤氏却犯了胃疼旧疾，卧在床上不曾出面。

天明时宁国府往各处报丧，林隽才起来便听到了消息，不禁甚为纳罕，对黛玉道：“才听说已经好些了，怎么忽然就死了？”

至于秦可卿的身世，他亦曾怀疑过其身份不凡，只是不得要领，故未在意。

黛玉蹙眉道：“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可惜了她这么个人。你我守孝不得出面，爹爹必然得去，才听说不但其余六国公府去了，连诸王府都派人去了，爹爹岂能拿大？不过是个孙媳妇，身上又无诰命品级，却有如此体面，倒叫人好生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呜呜，感冒中，我去睡了，三更今天是浮云，但愿明天无人打扰，我恨不请自到的客人，尤其还不是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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