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眼见他彻底出了门,这才觉着全身脱力,寻了把椅子挪过去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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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被送回别院时已近子时,禁军寻来的婆子怜她好好的姑娘这般被人糟蹋,好心替她重新梳了发髻,这才去回了北衙让人将她送了回去。
她刚进屋,管事便迎过来,递给她一个烧得正旺的手炉,“县主冻着了吧,快暖暖。”
宋宜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谢许叔。”
管事摆摆手,“县主客气了,分内事。”
宋嘉平瞧她在炭火前坐定了,给她倒了杯热茶,“暖暖。”
宋宜把茶杯握在手中许久也忘记了喝,宋嘉平连看了她几眼才问:“灵芝也被带走了?”
见她没说话,管事在旁补了一句:“除了老奴和书房的下人,其余人都被带走了。”
这话像是终于打开了闸口,宋宜一个没握稳,茶杯栽入炭火中,浇熄了半盆炭火,才后知后觉地掉了眼泪。
宋珩侧躺在榻上,瞧见宋宜这样,咋咋呼呼地要起来,一个没稳住从榻上跌了下来,疼得龇牙咧嘴,管事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到底是御史台的哪个王八羔子?做事这般不留情面,这些人我约摸都是认得的,让我去瞧瞧是哪位大罗神仙,我非要敲断他腿不可。今天都吹的什么风?一个二个的都来欺负我姐,都是些什么东西。”宋珩每走一步都走得艰难,但仍是怒气冲冲地拦也拦不住。
宋嘉平气得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向他砸过去,“混账,整天只知道喊打喊杀的,要不是这顿板子赏得不是时候,我非把你打残了不可。”
宋珩不服气,却被管事连拉硬拽地带回来,坐也不不得,管事只好给他寻了个蒲团,由着他半跪坐在宋宜身边。
宋宜没理他,他伸手去拽了拽宋宜的袖子,“姐你别哭了好不好?等从帝京回来,我把你上次非要跟我抢的那块玉送你行不行?”
宋宜还是没出声,泪却越发止不住了。
宋珩“哎呀”了声,到底是个少年郎,不知如何哄女儿家,想了想,只好忍痛割爱,“好了好了,知道你是想要娘留下的那个镯子了,我都藏了好些年了,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法子戴,等回来我一并给你好不好?”
宋珩低了声哄她,伤口疼得撕心裂肺却又怕宋宜担心,忍着不敢吭声,连掐了自己大腿好几次,宋宜见他这般,忙伸出手去拉住了他。
两人皆是一愣,两人虽是胞姐弟,但自长大以后,因为男女大防也从未有过肢体上的接触,宋宜这一拉倒有几分儿时之感,宋宜故意逗他:“可说好了?若是日后反悔,可有爹爹和许叔作证。”
其实众人都知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就算能平安回来,家底也早已被罚没,何谈宋珩所言的这些珍宝,但宋嘉平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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