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念伤心欲绝地离开萧家后,在城中偏僻角落租了一间狭小公寓,独自舔舐伤口。屋内昏暗潮湿,仅有一扇小窗透进几缕微光,映照出她日渐憔悴的身形。她眼神空洞,往昔的灵动与朝气被无尽悲伤吞噬,形如枯槁,可腹中孩子却成了她在黑暗中坚持的唯一微光,每每轻抚腹部,眼中才会闪过一丝暖意。
苏瑶得知言小念怀孕,嫉妒与危机感如毒蛇在心底乱窜,她绝不容许这个孩子成为自己“上位”的阻碍。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悄然展开。
苏瑶买通言小念公寓附近的混混,摸清她的日常作息。一日,她得知言小念会去医院产检,便提前安排妥当。当言小念步履蹒跚地走出医院大门,手里紧攥着产检报告,脸上挂着一丝初为人母的柔弱微笑时,一辆面包车突然急刹在她身旁。车门猛地拉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冲下来,二话不说就拉扯言小念。
言小念惊恐万分,拼命挣扎:“你们干什么?救命啊!”她的呼喊声被街头喧闹掩盖。
壮汉们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往车上拽。言小念慌乱间看到其中一人袖口露出的刺青,与之前在公寓附近晃悠的混混特征相符,瞬间明白这绝非偶然。
“是苏瑶让你们来的对不对?”言小念愤怒地质问。
壮汉们只是冷哼,不回应,将她粗暴地扔上车,疾驰而去。
车在一处废弃工厂停下,言小念被推搡着下车,还未站稳,苏瑶便从阴影处现身,得意扬扬地走来,脸上挂着扭曲的笑:“言小念,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怀上这个孩子。”
言小念护住肚子,怒目而视:“苏瑶,你怎么敢?这是一条生命!”
苏瑶嗤笑:“在我眼里,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就是绊脚石。”说着,她一灯下,旁边闪出一个猥琐男人,手里拿着简陋医疗器械,明显是个非法行医者。
“给我把她肚子里的东西弄掉,动作快点!”苏瑶恶狠狠地命令。
言小念吓得脸色惨白,不断后退:“不,你们不能这样!”可她哪敌得过几人的蛮力,很快就被控制住。
就在非法行医者即将动手之际,言小念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抄起身边一根铁棍,疯狂挥舞:“我跟你们拼了!”混乱中,她瞅准机会,朝工厂大门奔去。
苏瑶见状,气急败坏地尖叫:“追,别让她跑了!”但言小念凭借对周边地形的熟悉,七拐八拐,终于甩掉追兵。
她衣衫褴褛、满脸泪痕地回到公寓,身心俱疲,瘫倒在地。鲜血却顺着大腿缓缓渗出,她惊恐地意识到孩子可能保不住了,绝望地哭喊:“我的孩子……”那凄惨的叫声回荡在狭小空间,似要将这黑暗世界撕开一道口子。
另一边,萧圣偶然从私家侦探那得知言小念怀孕又失踪的消息,心中一震,对苏瑶的信任也首次有了裂痕。他开始四处寻找言小念,可茫茫人海,能否及时找到她?找到后又该如何面对这破碎的一切?愧疚与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言小念在血泊中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响将她唤醒。朦胧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警笛声呼啸,可这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雾,那么不真实。
等再次清醒,已是在医院惨白的病房里。消毒水味刺鼻,仪器的滴答声单调而沉重,仿佛每一声都在敲打着她破碎的心。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肚子,却只摸到一片平坦,那一刻,她的眼神瞬间凝滞,仿佛灵魂被抽离。
“我的孩子……”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瞬间浸湿了枕头。
这时,一位护士走进来,看到她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轻声说道:“姑娘,你别太伤心,身体要紧。”言小念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反复呢喃着“孩子”。
护士叹了口气,把一杯温水放在床边:“你被送来的时候,大出血,孩子没保住,你得振作起来,好好调养身体。”言小念猛地抓住护士的手,指甲几乎嵌入对方肉里,瞪大双眼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救救我的孩子?为什么?”护士面露难色:“我们已经尽力了,送来的时候就……”
言小念崩溃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回荡在整个病房走廊。过往与萧圣的甜蜜、对孩子的憧憬,此刻都化为最尖锐的刀,一刀刀割着她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萧圣满脸憔悴地站在门口。看到言小念那绝望的模样,他的心猛地一揪,脚步沉重地走近病床。
“小念……”他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愧疚与自责。
言小念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你来干什么?”她冷冷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碴。
萧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看着言小念苍白的脸、干涸的泪痕,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小念,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萧圣哽咽着。
言小念却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没想到?你和那个女人害我失去孩子,你现在说没想到?”她边笑边哭,整个人几近癫狂。
萧圣想去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丝安慰,言小念却猛地甩开:“别碰我!你给我滚!”她的眼神里满是恨意,曾经的爱意已在这场灾难中被消磨殆尽。
萧圣僵在原地,望着言小念,满心都是悔恨。他知道,此刻他们之间的鸿沟,比天堑还难跨越,而他亲手毁掉的幸福,是否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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