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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一禾乜着眼睛瞅他:“你说……谁喝多了?我清醒着呢,对吧!”他问旁边的人。
“对对,小田田还能喝醉?”人们哄笑着。
江照又气又急,沉着脸伸胳膊过去:“快跟我走!”还没等田一禾说话,就被旁边的给扒拉开,“你急什么,还没玩够呢。放心吧,不能把他怎么地。”大家都是这个酒吧的常客,彼此颇为熟稔,可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对田一禾一直垂涎的,正要趁机占便宜。
田一禾突然大叫一声:“去跳舞啊去跳舞啊!”几步跑到舞池中,转眼跟个男人贴在一起。
江照没办法,只好又回来,可实在放心不下,猛地想起连旗,忙翻田一禾的衣兜,掏出手机来找连旗的电话,直接打过去。酒吧里太吵,江照挤出大门才算听到手机里的动静,连旗在说:“禾苗?是你吗?说话。”
“是我,连哥,我是江照。”江照急着说,“连哥,你能来一趟吗?禾苗他又喝多了,在发疯,我弄不了他。”
那边连旗停了一会,好像跟什么人交待几句,然后对江照说:“你们现在在哪?”
“一路向北。”
“好,我离得很近,十分钟后到。”
江照心里有了底,这才长出口气,转回来去找田一禾,不管怎么着先把人劝到沙发这边来,等着连哥吧。
没想到一回去江照傻眼了,田一禾这小子居然爬到当中那个高台上去了,他不但爬到高台上他居然还钻进铁笼子里去了,他不但钻进铁笼子他居然还要脱衣服!
第42章车震
江照给连旗打电话的时候,连旗更听冯贺向他汇报董正博的种种劣行。董正博最近闹得挺大,想同丁白泽争夺S市的势力范围,但丁白泽和连旗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谁也不出手。刚进S市时董正博还略为收敛,可不见有人制止他,于是索性放开手脚大干起来。他以前也是正经买卖人,后来嫌赚钱太慢,开始捞偏门,到了S市胆子更大了,不敢碰毒品和枪械那些能致命的,黄赌两字都占了,最近又发现赌马利益很大,竟把手直伸到连旗的生意里来。
冯贺一边说一边气愤愤的,董正博这么贪心这么肆无忌惮,倒也出乎连旗的意料之外。但连旗没有什么表情,说实话他之所以一直没去管那小子,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要探探丁白泽的底;另一方面他也没怎么把董正博放在眼里。做正当生意和捞偏门是不一样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虽说做正当生意很多时候也得用黑道上面的人,而且能做起来的也说不上干净,手上或多或少都很脏,但还是不一样。不是说你卖点摇头丸收点保护费就叫你混黑了,里面说道多着呢。
可这一次董正博要影响自己的生意,性质就不一样了。连旗想了一阵,说:“你去查查董正博的底,顺便对丁白泽说,我要请他和周哥吃饭。”
冯贺一听到“丁白泽”三个字,不知怎么就想起站在丁白泽身后那个精致的男人,心忽然跳了一下。但他没多说什么,他只说:“好,连哥。”
这时,连旗接到了江照的电话。连旗没怎么当回事,他只说:“行,我十分钟之后到。”挂了电话起身披上外套,“我去一路向北,禾苗又喝多了。”还对冯贺多交代几句:“从禾苗店里来的那个王迪,他看的那个店就不要卖黑彩了,留心些没坏处……”
冯贺犹豫着打断他:“连哥,那个啥,你说田一禾喝多了?”
“嗯,我去接他回家。”连旗瞧一眼冯贺,见他脸色有点古怪,问道,“怎么,有什么事?”
“没事,嘿嘿。”冯贺搔搔头,“就是吧,田一禾有个毛病,圈里人都知道,他一喝多了,就……就爱脱衣服……”
连旗的脸色当时立刻变了,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奔下楼。车子开得飞快,本来就不远,这下没用五六分钟就到了。
田一禾本来没想进笼子里的,人家本来是安排好演员的,一个跳钢管舞的俊俏的小男孩。但田一禾觉得热,从里往外的热,浑身血液跟着全酒吧的人一起沸腾。他觉得浑身发胀头脑发昏,晕乎乎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自在快活。他喊他叫他乱蹦乱跳,但还是难以发散那股子兴奋激动。
田一禾听到周围叫嚷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小男孩钻到了笼子里,扭着屁股一件一件地往下脱衣服,极尽挑逗之能事。下面的人群喊得撕心裂肺抓心挠肝:“好!脱呀!好!”
田一禾不乐意了,他这人就喜欢人多,就喜欢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是最漂亮最帅气最有味道的那一个,怎么能不来看他?上面那个人跳的那叫什么呀?腰不够细腿不够长叫声不够淫荡,比不了自己身上的一根汗毛。
田一禾跌跌撞撞地就往铁笼子那边去了,顺手从DJ那里抢来一个“小蜜蜂”带耳朵上,两三下爬到高台上面,一把把那个正在扭扭捏捏跳着舞的小男孩扯下来。这一系列动作不超过两分钟,音响师和小男孩都是一怔,随即笑了,彼此交换一个准备看好戏的眼神。他们跟田一禾太熟悉了,这小子一喝多就上台跳脱衣舞,有多高爬多高,有多夺目就多夺目,有几件脱几件,当然最后的小内内是不会脱的,下面人喊什么他也不会脱,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大家出来无非是个玩,谁也不在乎那些规矩,高兴最重要。小男孩索性披上羽绒服,拿瓶饮料笑嘻嘻地坐在一边看热闹。
田一禾蹭蹭蹭爬到铁笼子里,那个小男孩刚才已经脱到裤子了,没想到又上来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下面人看得正爽,也没看清是谁,大声起哄:“哦——哦——下去,哎下去哎!”
田一禾双手一分,“刷”地身上的黑衬衫就开了,一直滑落到臂弯,露出赤裸的光滑的胸膛。他一手拉扯一条铁链,在上身交叉着缠绕着,膝盖微曲,头向后仰,目光空茫而又脆弱。他放开声音说:“啊……不要……啊不要……啊……不!”
这一声似倾诉似反抗似拒绝似诱惑又似无奈又似痛苦,估计能把这么多种情绪混合到一声呻吟里的,全GAY吧也就田一禾这么个极品了。
下面不知是谁惊奇的大叫:“我靠,小田田!”人们顿时又热闹起来,“草,这小子又他妈喝多了!”
“脱衣舞,哎脱衣舞!”
“要说跳这个还真得就小田田,别人没法比呀。”
“脱呀脱呀!”
“小田田,小田田!”
“我去了,你真他妈有眼福,第一次来就能看他喝多!”
“他谁呀?”
“俩字,极品!”
田一禾在铁笼子里,在象征邪魅和罪恶的铁链里挣扎辗转,仿佛一只被捕获在牢笼中的猎物,不停地在呻吟在哀求:“不……求你……啊不!……”
人们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欲望被彻底唤醒,兴奋得满眼放光,口哨声叫嚷声此起彼伏。有人毫不顾忌地大喊:“干他!他妈的我要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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