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
严昼停了抛石子的动作,那些石粒从他指缝滑落,颗颗分明雨点般落下,掉在宁烟脚边。
宁烟想起那些被他砸脑袋的回忆,不自觉往后挪开一步,扯出笑容:“仙长何出此言?心情不好?”
严昼侧身,行云流水跃下树杈,身姿轻盈似燕,连身上衣摆飘动弧度都不大,无声停在她面前。
两人,一黑一白,相对而立。他那张俊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看得宁烟心里毛毛的。
不是,他是不是有病?有事说事行不行?一副要把她脸盯穿的架势,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
宁烟问:“仙长,您是想问,仙君下落吗?”
又是被盯了半晌。
严昼唇缝才溢出一个嗯字。
“仙君在不远的一个镇子里,你稍等,我带你去找他。”
宁烟以为严昼会问元卿近况如何,受伤没有,她有没有做到一个炉鼎该尽的本分等等废话。这时,严昼,元卿忠心耿耿的下属,却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话。
“你跟仙君,很熟?”
熟吗?都亲过嘴子了,应该挺熟的。
对鱼儿当然不能这么说了,“还好吧。就认识,也不算很熟。仙长,你不好奇这段时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吗?”
“嗯,你经历了什么?”
宁烟顺便把这段时间被丢进恶人关死里逃生,她带着元卿同到掩女镇,调查外来女子失踪去向,简略说了一下。
包括面前的徐镇长为什么会被她这样对待,也顺便解释了缘由。至于获得机缘,还有跟元卿独处时的那些描述,她一个字都没有提。
宁烟说的口干舌燥时,面前递过来一个水袋。
“喝。”
宁烟讪讪接过水袋,不会有毒吧?
严昼看出她的疑虑,道:“没毒。”
宁烟试探着仰头喝了一小口,一滴不敢多喝,还给他。
“我讲完了。仙长,我带你去见仙君吧?”
“嗯。”
紧接着,她就看见,严昼拿过他的水袋,在她接触过的那面,接着喝了一口。还很是主动的过来帮她拉过徐镇长的一只脚,拖行着他等她带路。
宁烟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严昼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不对劲到感觉他全身上下每根头丝都不对,太奇怪了。
严昼看她不动,停步问道:“不走吗?”
宁烟心情微妙,“走,走。这就走。”
一路无言。
掩女镇今天因为她这个骟猪专业户降临,现在街道上空无一人,以往热闹的茶馆也是早早挂了牌子打烊。
走过那间客栈时,严昼瞥过地上几滩血迹一眼,继续跟着她直往镇长府邸而去。
天色已经黑透了,整个镇长府几乎彻底淹没在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安静的可怕。
严昼适时燃起一张火符照明。
那些被她踹晕的早早醒了过来跑人,地上只余几具元卿留下的无头尸体。
严昼对于元卿简单粗暴的处理手法再清楚不过,问她:“仙君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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