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扭头,不理瑞宁。小姐明明应该站在自己这边的啊,为什么现在还说让自己不介意啊。黑三见状,上前拍了拍云海的肩膀:“兄弟,你就别纠结了。俺是粗人,说话不中听,你就当俺是放了个屁。”
云海很想爆粗口,你这是啥意思啊?当你是放了个屁,可是明明我就听明白了你说的话,当你是放了个屁,你这是说我连屁都能听懂,那岂不是再说我是个屁?我们的云海钻牛角尖了。这会儿对于黑三,他是横竖看不顺眼了。‘啪’的一下甩掉了黑三放在肩膀上的手:“谁跟你是兄弟?别套近乎。”
云海这幅样子,叫黑三不由讪讪地笑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缩回手,站会他族长娘身边了。
瑞宁这才把话题转到正题上:“黑族长,今年来是否有你们族人离开?”
黑族长点头:“确实有,受不了族内清苦生活,脱离了本族,原本是应该禁锢他的。只是看在同族份上,并没有如此,只是逐他出谷,并勒令他发誓永不回谷。小姑娘,你问这个,莫非是你怀疑他回来了?不可能的,他已经发誓过了。此生不踏进谷里一步。”
“他是不会回来了,可是不代表他不把黑氏一族的秘密泄露出去啊。即便他发了再毒的誓言,若是不是他亲自做的,那也无可奈何啊。”对于黑氏一族人的淳朴,瑞宁有点儿郁闷。
听了瑞宁的话,黑三跟他娘都陷入沉思,确实如此,他不回来,不代表他不把黑氏一族的栖居地告诉别人,不代表他就一辈子谨守黑氏一族的秘密,如此说来,这小姑娘带来的消息,便是由当年离开谷中的族人所一手促成的。
黑族长眉头紧锁,百余年前上一任族长的预言,莫非就要成真了?黑氏一族面临灭顶之灾?虽然预言之中有提到,说是到时候或许会有福星出现,助黑氏一族逃过此劫。原本她以为是前些日子闯入谷中的年轻人,这才留住了他。这会儿,又有人入谷,莫非,这福星指的是眼前的人?
“小姑娘,你如何推断那些人就要对我黑氏一族的人不利?”黑族长开口问道。
“他们是皇室中人。”瑞宁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明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黑三以及他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对于皇室这两个字,简直就是黑氏一族的梦魇。原本,黑氏一族,是真正的大族,只因为他们无意之间与皇室有瓜葛,也只因为上天赋予他们的语言能力,就几乎给整族带来灭顶之灾,而罪魁祸首却都是皇族。黑氏一族经过皇室长久的打压与厮杀,如今只能缩在这条件艰苦的山谷之中,几乎鲜有人出谷。可以说,黑氏一族的人对于皇室有很深的仇恨,只是,穷一族之力,都无法与皇室抗争,那么他们便只能如此世世代代待在这个山谷之中了。只可惜,似乎上天并不打算让他们平静的生活下去。
“看来你是对我们黑氏一族十分了解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知道我们痛恨皇室一族。”黑族长缓慢的开口,看那神情,波澜无惊,竟像是猜到了瑞宁能如此说一般。
“你们身怀天赋异禀,又怎么可能默默无闻?而当今世上,最惧怕你们这种能力的便是皇室一族。所以,即便是在开始的时候能用到你们,完事儿之后,也会想尽办法对你们赶尽杀绝。所以,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曾经大名鼎鼎的黑氏一族蜗居在这个环境恶劣的地方。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这儿的生活十分辛苦对吧。谷里石头居多,能种植粮食作物的地方是少之又少。每年,都有大量族人因为粮食供给不够而死亡。”瑞宁一边说一边观察几人的脸色,果不其然,听了瑞宁的话,几人脸上都露出悲哀的神色。特别是黑墨儿,泪水已经不可遏制的流了出来。
“瑞宁姐姐,当年我娘就是为了把那点儿吃的省给我跟爹爹,而活活饿死了。还有好多人都是饿死的,有我的玩伴,还有好多叔叔伯伯。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便是有战乱,也比这里好,至少外面,只要努力便能吃饱肚子,在这儿,每个人都很努力,可是,还是有很多人饿死了。”黑墨儿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断断续续的哭诉。
瑞宁望望黑族长又望望黑三,最后蹲在黑墨儿跟前。
“墨儿,你们待在这里,是被形势所迫。若是离开,或许你们的族人就不是被饿死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你们这一族面临消亡。到那时候,世界上就会不存在黑氏一族了。”瑞宁安慰她道,“不过,终究会好的。你放心吧,以后,你不会再挨饿了。”
“真的么?”黑墨儿擦擦眼泪。
“真的。”瑞宁点头,“我向你保证,以后,你,还有黑氏一族,都不会在挨饿。”
“姑娘,老婆子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来人是想要毁灭我黑氏一族,还请姑娘帮我把墨儿带走。也为我黑氏一族保留一点儿血脉,让我们黑氏一族不至于灭族。”黑族长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黑族长请放心,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瑞宁粲然一笑。
“族长,族长,有大批生人朝着我族所在的山谷过来。”先前的黑脸大汉满脸慌张。
“黑大,慌什么。当年,逐出那人出谷的时候,谷口的布置我就已经更改了。他们进不来的。”
望着黑族长脸上丝毫没有惊慌,瑞宁相信,至少暂时他们是进不来的。
“可是,便是他们进不来,我们也被困住了啊。以谷内的粮食,我们撑不了许久。到那时候,全族的人都会活活饿死的。”黑大满脸的担忧跟恐惧,那种饥饿的感觉,比直接死了要难受多了。
“暂时只能这样,我们再想办法吧。”黑族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你去谷口那边看好就行,有任何情况及时来报。”
瑞宁看看黑是族长,没有说什么,黑氏一族几百年来躲避皇室一族的追杀,还保存了血脉,那就证明他们也不是懦弱的一族,真要拼起来,可能外面的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他们,只是,那样的话,黑氏一族也会元气大伤,如此,也是濒临灭族的危险。
“谷内有你们多少族人?”瑞宁开口问。
“老少妇孺全部加起来,有五百一十二人。”黑族长回答道。
“人数也不算很多,应该可以的。”瑞宁自言自语。
“姑娘,你的意思是?”黑族长觉得眼前这小姑娘话中有话,似乎她能解决黑氏一族的危机。如此,那百年前的黑是族长的预言就要实现了,黑氏一族虽有大难,但是有贵人相助度过这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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