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长寅的目光微微转向原着,眼中闪烁着几分犹豫与期待,他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终于他鼓起勇气,轻声唤道:“对了,长月哥哥,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别藏着掖着。”原着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爽快与直接,随即他为长寅搬来一张凳子,示意他坐下。
长寅感激地看了一眼原着,然后缓缓坐下,他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询问,“这世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你的故事和传说,我想知道,这些传闻中,哪些是真实的,哪些又是虚构的呢?”
原着闻言,微微一愣,也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轻轻抿了一口水,似乎在整理思绪,“哦?你指的是什么?”他轻声问道。
长寅坐下来,手里紧握着还温热的包子,眼神却飘向了远方,似乎在回忆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他看着咬了一口的包子,他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此,而是沉浸在对原着过往的种种议论之中。
“这一年来,我开了铺子,每日里迎来送往,总能听见百姓们在私下里议论你。”长寅的声音低沉而真挚,“记得以前,当我还是个乞丐,流落街头时,就时常能听见人们谈论你的事迹。他们说你神通广大,仿佛无所不能,每次出征都是战无不胜,让人心生敬畏。”
说到这里,长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但随即又转为严肃,“可当我后来有幸进入将军府,亲眼见到你时,却现你与那些传闻中的神人并不相同,你确实会些法术,也确实不老不死,但更多的时候,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会为生活中的琐事而烦恼。”
“再后来我开了这家铺子,那些议论声却从未停止过,”长寅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他们开始质疑你的身份,甚至有人说你是妖物所化,他们提到你来到空桑多年,却从未见你老去,更对你的行踪神秘莫测感到好奇与不安。”
长寅抬头看向原着,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信任,“但我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你并不是妖物,你是人类,你心地很善良,你收留了我和我母亲,也收留了齐不眠,还有白胶。”
说到这里,长寅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因为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最尊敬、最信赖的兄长。无论外界如何议论纷纷,我都坚信自己的判断。”
“我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原着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意外与欣慰,他轻轻地将右手胳膊搭在桌面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出有节奏的声响,随后右手拄着脑袋,目光温柔地看向长寅,继续说道,“齐不眠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吗?”
长寅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的,齐不眠告诉我了,他跟我说起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被父母的冷漠和暴力所伤,被哥哥的侮辱和欺凌所困,甚至被邻居们的嘲笑和排挤所包围。那些痛苦的经历,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一怒之下,他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并将他们的尸分给了街上的人们吃。”
说到这里,长寅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仿佛能感受到齐不眠当时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但他很快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然而,就在他几乎要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时候,他遇见了你,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投以厌恶和仇恨的目光,反而用一颗宽容和慈悲的心接纳了他,你不仅没有杀他,反而让他留在了你的身边,给予了他新的生命和希望。”
“齐不眠跟你说的?”原着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意外。他的目光落在长寅身上。
长寅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齐不眠告诉我了很多,他对你充满了感激和敬仰,那种情感是自内心的。"
原着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满足,“没想到齐不眠对我的评价也很高嘛,”他懒洋洋地说道,随即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一切感到既意外又欣慰,“我还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个收留他的陌生人呢。”
“所以,长月哥哥,”长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及到什么敏感的神经,“外界那些关于你是妖物的流言蜚语,应该都不是真的吧?”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希望从原着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原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在长寅脸上来回游移,似乎在享受这种小小的恶作剧带来的乐趣,他注意到长寅那紧张得几乎要屏住呼吸的表情,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但随即又收敛了笑容,认真起来。
“当然……”原着故意拉长了声音,让长寅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不是真的了。”他说到最后三个字时,语气变得坚定而肯定,仿佛是在为长寅心中的疑虑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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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寅听到后半句话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他佯装生气地抱怨道,“我刚才都差点信以为真了。”说完他还不忘给原着一个白眼,但眼神中却满是笑意和撒娇的意味。
原着看着长寅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放心吧,无论外界怎么说,我都不会在意,因为我知道,真正了解我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的。”
“不过,有些事情确实并非空穴来风,”原着的语气变得深沉而认真,他微微侧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看向了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比如说不老不死,战无不胜,这些特质,它们确实存在于我身上,是真实而非虚妄。”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虽身为人类,却拥有了越凡人的力量与寿命,不老的容颜,不死的身体,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如同天方夜谭,甚至会被视为怪物般的存在。”
说到这里,原着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因此当外界传言我是妖物所化时,我虽感不公,却也能理解他们的恐惧与不解。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出了人们的认知范畴,让人难以置信。”
“长月……”长寅刚启唇欲语,却被原着以一个温柔却坚定的眼神打断,原着轻轻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几年府中,除了沈枢的事情之外,还有无其他值得关注的动态?”原着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严谨。
长寅闻言,摇了摇头,回应道:“并无其他特别之事,不过我心中有一事颇为好奇,不知当讲不当讲。”他边说边观察着原着的神色,见对方并无不悦,便继续道:“记得三年前,你曾提及要亲自率军出征苍梧国,并定于三月之后行动。然而,时至今日,三年光阴已逝,却未见有任何出征的动静,这不禁让府中的下人乃至城中的百姓都议论纷纷,猜测是否皇上或是你已将此事淡忘。”
“是么?”原着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他缓缓坐直了身子,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种种。
对于长寅提及的出征苍梧之事,原着心中自有计较,但此刻更让他在意的是招兵买马这一环节的进展。
原着记得,当初他虽未亲自操持此事,却也是深思熟虑后交给了最信赖的下人去办理。他特意叮嘱过,此事不必急于求成,需得慢慢来,然而时光荏苒,转眼间三年已过,他还未再细问过此事的具体情况。
想到这里,原着不禁感到一丝不安,出征苍梧非同小可,而招兵买马作为其中的关键环节,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在这里远离京城三年,皇上竟未派人来催问过此事,这其中的蹊跷让他不得不深思。
原着心中暗想,或许是自己过于低调,以至于让某些人误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出征的打算;又或许是朝中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借此机会削弱他的势力,其实前面两种情况按正常来说很有可能,但是这事是生在原着身上,这两者不切实际。
所以原着只觉得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皇上死了,死于他离开都城那晚,自己的行动一切都是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无论是自己隐匿了身形还是派人行动,敌人都会掌握原着的一举一动。
就好比此刻,他与长寅在这书房中密谈,看似安全无虞,实则四周可能布满了未知的耳目,敌人可能就在屋顶的某个角落,通过细微的缝隙,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可能连他们谈话的内容都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对方的耳中,这种被彻底暴露的无力感,让原着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与愤怒。
“皇上没有派人来吗?”原着再次向长寅确认。
长寅闻言,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原着见状,他凝视着长寅那忧虑而深沉的眼神,从中读出了无声的确认,这一刻原着的心湖不再平静,而是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的猜想那个曾经只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浮现的假设,此刻似乎正以百分之八十的机率,逐渐走向现实。
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了,原着绝不能坐视不管,原着觉得,这些事情百分之九十都是冲着他来的,这种直觉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他对局势的观察,想到这里,原着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明白要想查明真相,就必须亲自前往皇宫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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