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风自回营后便一直再和靖国公商议边关布防一事,灵雪担心他的伤势,于是和若雪要了疗伤药丸,端着一碗白水进了营帐,澈风看到灵雪准备起身,灵雪快步走到澈风身边,扶住他的肩“陛下,讨论了这么久定是口渴了,喝完水再继续吧。”
然后将水递给澈风的同时将药丸也塞到了他手里,看着澈风吃过药,她才放心的退出营帐,又找到若雪“若雪,你找机会给你爹再把把脉,他伤重未愈又如此操劳,我真担心他吃不消。”
若雪看着娘亲不说话,灵雪皱眉问“若雪,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若雪定定的看着灵雪“娘亲,你知不知道你的伤比爹爹严重很多,您现在心脉受损严重,极有可能武功尽废甚至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护住您的心脉,具体如何令您恢复还要和师父仔细研究。”
灵雪温柔的看着若雪“若雪,就算武功尽废,娘亲也不后悔,若你爹不在了,娘,也绝不会独活。”
若雪抱着灵雪哭出来“娘亲,为什么,每次有事你都是为我们,上次为女儿挡毒,这次为爹爹运功,您就不能为您自己想想吗?您也会痛,您也会伤,您也是人,您不是神。”
灵雪擦掉嘴角的血迹,抱着若雪“若雪,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不管是你们还是你爹爹,都是娘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人生在世,总有想要守护的人和事,不仅是娘亲,换了你爹爹也是一样的,他要守护的更多,不仅是我们,还有轩辕,若雪,答应娘亲,战事结束之前不要告诉你爹爹我的伤势,我不想他分心,我不得已告诉了睿儿,也是为了激发他的斗志,若雪,你长大了也要变得坚强,若是娘亲真的武功尽废,还要靠你保护娘亲呢。”
若雪抱着灵雪点点头,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药丸喂灵雪服下,转身去了澈风营帐。
看着若雪离去的背影,灵雪捂住胸口,又吐了一口血,摇头苦笑,她不能死,她不想死,她死了澈风怎么办,圣雪和耀雪还那么小。可是她也知道,她的心脉坚持不了太久了,她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自祈祷,上苍啊,再让我多坚持几天吧,坚持到回宫再见见他们,也好。
到了第二日,暴雨倾盆,山火后的山坡经不住暴雨冲刷,泥土夹杂着巨石滚落冲向军营,澈风命人发出警报声,哀嚎声,东炎见时机已到,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冲向军营。
辰睿这边早就做了准备,只待敌人冲进包围圈,等到东炎两个皇子出现后,辰睿下令全军出击,他冲在最前方,杀红了眼,眼前不断浮现着父亲伤重的画面,脑海中不断想着母亲的声音,他这一战必须赢,为了母亲,为了父亲,为了轩辕,为了自己,灵雪和澈风站在高处看着辰睿,灵雪皱了皱眉“澈风,睿儿他。”
澈风拉着灵雪的手“灵雪,我们回营吧,此战,必胜。”
灵雪也只能跟着澈风回营继续等,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暴雨逐渐停歇,小雨淅淅沥沥的下,又过了一会,天空放晴,一道彩虹悬挂在天际,此刻捷报传来“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勇武,带领我军全歼敌军20万,生擒长孙鸿晟和长孙兴成。”
澈风点点头“传令下去,今晚犒赏三军,明日启程回宫。”
“是”
靖国公此时抱拳行礼“陛下,太子殿下勇武,我军大获全胜,全仰仗陛下料敌于先,臣佩服。”
澈风看着靖国公“靖国公,不是朕料敌于先,是皇后识破敌方计谋,朕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灵雪笑了笑“靖国公,本宫只是得知天气有变,才不得已来到军营提醒陛下,还望靖国公不要见怪。”
袁修赶忙行礼,心中对灵雪愈加佩服,一个女子能有如此胆识气魄和如此缜密的心思,还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到军营,军营条件简陋,灵雪却与军同吃同住,没有丝毫皇后特权,心中更是钦佩,轩辕有此皇后,何愁不兴。
很快到了庆功宴,澈风带着灵雪落座后,举杯“今日大破东炎,全赖众将士勇猛,朕今日设宴犒赏三军,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来,干。”
灵雪看着澈风的杯中,知道是白水也就不再多言,他的伤势不能饮酒。
辰睿坐在下方也不说话,时不时的担忧着看着灵雪,灵雪看到儿子的眼神,也只是微笑点头回应,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强忍着一口血在喉中,起身走到军营后方一棵大树旁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灵雪扶着大树大口喘气,此时澈风赶来抱住灵雪,随他一起的还有若雪,澈风将灵雪抱在怀里,看到那一口血,心痛到窒息“灵雪,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我早就察觉到你体内气息不稳,时有时无,究竟怎么回事?”
灵雪靠着澈风想说什么,转身又一口血喷了出来,若雪也慌了,赶忙过去给灵雪诊脉,灵雪此刻胸口痛的说不出话,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喘息,澈风看着若雪“若雪,你老实告诉爹,到底怎么回事?”
若雪看着娘亲哭出了声,颤抖着说“爹爹,你伤重之时,娘亲为您运功疗伤,功力损耗过度,心脉受损严重,女儿已经尽全力护住娘亲的心脉,可是现在,现在,娘亲的心脉已无生机,女儿,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爹,你想想办法啊。”
灵雪缓了缓,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澈风“澈风,我本以为可以坚持到回宫,那时在与你说,可是如今既瞒不住了,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想是回不去了,明日你让大军先行启程吧,我们去附近找个地方落脚,既是命数,你我都无能为力,若雪,你现在回宫带他们来见我吧,兴许是最后一面了。”
澈风抱着灵雪“若雪,按你娘说的做,要快,以最快的速度,我不管你们用灵兽神兽,还是其他办法,一日之内我要你们全部到。”
若雪含泪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皇宫冲去,澈风将余下的事交给靖国公安排,抱着灵雪一直走。
辰睿远远的跟着,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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