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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去东边的方索城,勒司在那等我们,」男人直起身,走近一步,压迫感更甚,「你能下床吧?」
「...能。你要我跟你走?」庞德垂下眼,假装让自己退了退,视线悄悄移向男人腰间。「我在这原来有份工作...」
男人的腰间别著把匕首,把手处缠绕著的皮革有些破损,看起来经常被使用,合理推测下,它应该非常好抽拿,而最好抽刀的角度是...
「可既、既然我们都...」回答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我得带你走。」
庞德一听不太对,注意力随即回到男人脸上,讶异地发现男人看著阴狠的视线,因为搔著脑袋这动作,似乎透著股跟凶狠不太相关的窘迫?
庞德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定睛一看,把匕首弄进男人颈项的计画暂停,试探地问,「我们怎么?」
「我们都、那个了...」男人果然脸红,脸上的疤随之狰狞几分,但庞德能从中看出些扭捏。那实在跟男人那张脸不合。
凶神恶煞的长相在兄弟里挺多,这种长相摆出的表情不多看几眼挺容易错认。
庞德盯了一阵,突然问道,「你用多少钱弄到我?」
「...1000金币。这的管事说用你来抵任务报酬,你是个魔使,一定划算。我就换了。」男人边说边低下脑袋,装作忙碌地从他带来的那堆布料里挑出了条乾净的毛巾。
1000个金币?那相当于原来洛德找的杂工的十年薪水。
但以一张魔纹的代价来看,男人几乎是以二十分之一的低价换到了个魔纹仆。
「可真便宜,」庞德心中却暗叹洛德手边的积蓄远远不够。
「便不便宜不知道,我们北方可没你们这种仆从,他说你会魔法,我才要,我们队就缺个魔使,」男人弯腰把手里的毛巾打湿,拧了拧,小心翼翼地递过来,「擦擦脸?」
「你说的是佣兵队?你有组队?」庞德接过,抹了把脸,发现毛巾上竟有些颜料的痕迹,庞德模糊记起,自己原先似乎有做些伪装。
男人点点头,见庞德擦完脸,又是一呆,半晌后才说,「那...你是地系,至少可以解毒,野外的瘴气跟蛇兽挺麻烦,」说完指指庞德眼前的食盘,「吃饱了?」他问。
庞德点头,男人于是端起盘子,把剩馀的肉扫进自己嘴巴,抹抹嘴。
换庞德一愣,这人的外观跟行动,落差实在巨大,嘴里继续问,「所以你要我跟你们出佣兵任务?」但洛德其实连解毒都不会。
「恩,」稍后男人凶狠的五官又不自在起来,「不过我们现在都、自然就...」
「就如何?」庞德再次追问。对自己而言,这才是重点。
昨晚他们滚成一团,是因为春-药。
但纵使自己因为药性疯狂地缠著这人(他被丢进这人的房间),以这人的力量,却可以轻易把自己推开。要是他真是不想,他们之间并不会发生什么。
可床单最终还是滚完了;昨晚做的可不止一次两次,就不知这人是否也有把自己当玩物的打算,还是他昨晚同样被下了药?洛德的记忆,在药性发作被送进这个房间之后,就模糊了。
如果是前者,自己该趁其不备一刀毙了眼前这个大家伙,搜刮钱财后逃之夭夭,且不管死了主人的魔纹会如何,走一步算一步。
但要是后者,庞德想自己可以把昨晚的事丢开,加入这人的佣兵队闯闯外面。毕竟庞德实在不想回到老路,又过上杀人抢夺东躲西藏的日子。只要这人没打算倚仗魔纹把自己踩在脚下、像支使蝼蚁般使唤,他可以顶著这鬼东西,跟著这人混上一段时间,慢慢找出解除魔纹的方法。
这么想的同时,男人的粗声粗气把庞德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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