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厉声喝道:“跪下!”
于姨娘快速地抬眸,发现坐在傅老夫人下首的方姨娘和岚姨娘时,立刻就明白了傅老夫人的怒气因何而来。
于姨娘勾了勾唇,默不作声地跪下。
傅老夫人怒喝道:“于若馨,我将尚书府的中馈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于姨娘问道:“不知老夫人所指为何事?”
方姨娘娇笑道:“哟,难不成,姐姐未听到最近传遍整个盛京的话语?”
于姨娘冷笑道:“不知妹妹所指为何?”
方姨娘掩唇:“老夫人,看来,姐姐确实不知情。”
傅老夫人冷哼一声:“不知情?我看她是故意瞒着我这个老婆子!”
“妾不敢。”于姨娘垂下头,咬了咬唇。
“你不敢?”傅老夫人右手拍向桌面,那力度之大,连桌面都震动了,“于若馨,你连嫡女都敢迫害、虐待,还有什么不敢的!”
“妾并未做这些事,还请老夫人明鉴。”
“你未做?外面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话哪来的?难不成是那些人自个儿编的!”傅老夫人的话语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怒气,“丫环爬床,下人毁容……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又如何解释?”
“我辛辛苦苦地维持着尚书府的声誉,如今却被你破坏了个一干二净!你是想让我儿修贤被御史批一个宠妾灭妻。迫害嫡女的罪名吗?!”
“妾不敢。”于姨娘抬起头,“老夫人,妾就是为了尚书府的名誉,才在这些谣言出现的时候重重地敲打了府内下人,不许他们外传。只是,妾也奇怪,这些谣言为何在短短几天内就传遍了盛京城。而且还将你老人家给惊动了。”
方姨娘冷声道:“哟,姐姐这是说,府里有人故意将这些谣言传出去?大家都是尚书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有那么傻,会去做出这等事!依我看。倒是姐姐管束不得力,才导致下人私下里将这些消息传出府去。”
“妹妹,我管理尚书府中馈这么多年,从未出过此种事。也有可能是尚书府的某个主子心怀不满,趁着明锦到左相府小住的时候,故意在外面散布谣言。”
说完后,于姨娘又转向傅老夫人,道:“老夫人,你不觉得奇怪吗?以往可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可。如今♀些谣言大部份都和明锦有关。”
傅老夫人疑惑地问道:“明锦?”
“就是安阳郡主的女儿。”
“安阳郡主?”傅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就是左相家的那个丫头?”
“是。”于姨娘心里讥讽道∑瞧,连瑞莹,枉你当年为了得到傅修贤的心,花费无数心思去讨好傅老夫人,如今,傅老夫人提起你,就一脸嫌恶。不愿意承认你的郡主名号不说,连你女儿的名字也不记得!
方姨娘笑着接过话头,道:“老夫人,明锦那丫头一向乖巧,听话,这次前往左相府小住,也是因为姐姐说天气一日日变冷,兰倚院需要修葺,所以明锦才会不在尚书府。”
说到这儿时,方姨娘叹了口气:“明锦这丫头也是一个可怜的,姐姐平时不关心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将这盆脏水泼到她身上呢!”
于姨娘分辩道:“妹妹,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一向将明锦当成自家女儿来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送给她一份。以前的事情就不消说了,就说前儿个吧,明锦不小心跌落荷花池,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就派人请了陆大夫去看病,并且在明锦醒来后,就让人将新鲜的蔬菜送了过去,同时,还让持嬷带上人参等调养身体的药材到兰倚院。待我稍有闲暇时间时,我就立刻前往兰倚院去看望明锦,并且,还和明锦提出了要修葺兰倚院的事情……”
方姨娘撇撇嘴:“妹妹很奇怪,若你真得待明锦这般好,为何整个盛京会疯传你残害明锦,虐待明锦的话语呢?”
“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于姨娘冷笑道:“想必是某些人眼红我掌管尚书府中馈,所以,趁此机会故意捣乱,想要逼迫我……只不过,这些人大概也忘记了,我们大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真得坐实了我残害嫡女的罪名,那么,老爷就难逃被御史口伐笔诛的情况。”
“老爷是我们的靠山,若这座靠山出了问题,那么,我们这些山上的人又会如何?”
傅老夫人挑了挑眉:“于姨娘,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后面捣鬼?”
被傅老夫人那阴冷目光扫视到的方姨娘忙不迭地垂下头,装出一幅害怕的涅:“老夫人,就像姐姐说的,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尚书府名誉的事情。只不过,在妾看来,无风不起浪。”
傅老夫人点点头,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睛时,望向于姨娘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凌厉:“往后,尚书府中馈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
“老夫人……”于姨娘急切道:“尚书府家大业大,每日都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处理,妾怎敢惊扰了老夫人的清净,让老夫人陷于家事的忙碌中。”
傅老夫人剜了于姨娘一眼:“眼下,我再不接手处理尚书府的事情,尚书府就会在你们的手里垮掉!”小妾就是小妾,上不了台面,都这种情况了,还把持着管家大权不愿意放手!
于姨娘咬了咬唇,垂下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怒气,却不敢再出声和傅老夫人争辩了。
可惜,于姨娘的道行不够高,傅老夫人只是随意地一瞥,就将她的心思给抓了个七七八八。只见她嘴角微勾,斜睨了于姨娘一眼,径直吩咐道:“方姨娘,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学着处理尚书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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