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人潮彻底开始慌乱起来,仿佛死神在追赶一般,拼了命地向着阵地涌过来,不管不顾地拉倒推开身前的每一个人,只为了能比这些人更早地抵达安全的阵地。哭喊声惨叫声和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催动着恐慌飞的蔓延。许多人甚至还没有明白生了什么,就被从后方汹涌而来的人群撞得人仰马翻。人流并没有给那些被撞倒的人第二次机会。嚎哭奔跑而来的人将他们一脚踩了下去,望不到边的人群的哭喊声甚至遮盖了脚下亡魂的惨叫声。想要帮忙的人也无能为力,只能被人群反卷着向着罗德岛阵地的北边冲去。然而反叛军狙击手的射击并未停止,弓矢和弩箭如雨点般倾斜着,收割着无辜的感染者平民的生命。
更糟糕的情况永远只在后面。
当我拼命要求重装干员维持好已经崩溃的秩序,挡住疯狂冲击着盾墙的感染者时,政府大楼处,一排排打着火把或手电筒的叛乱军,正笔直地朝着人群冲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传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哭嚎:“杀人了!杀人了!”
世界在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又在瞬间被引爆。这句话在瞬间被人群传开,混乱如滴入清水的墨汁一般蔓延开来,又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涌动的人群被无限放大。所有的感染者平民万万想不到曾经要为感染者争取权利的反叛军会对自己下手,纷纷向着罗德岛控制区这一侧狂奔而来。
“杀人了啊!他们在用箭矢射击了啊!”
“后面的人都死了啊!到处都是血啊!”
人群的混乱和黑暗让所有人都看不清情况,仿佛风声也是抽刀的响声,仿佛每一个人都成了杀手。冲到壕沟边上的人们竟然狠狠地推了前面的人一把,然后拼命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杀人了”这句话如催命符一般,让感染者平民直接开始冲击重装干员们的盾墙试图挤过去,而黑角率领的重装干员们为了不让局面失控维持阵型,不得不一手持盾,另一手拔出手中兵器,化为一道肉身组成的栅栏,拼死阻拦。
然而被推倒的人竟然已经填平了壕沟,失控的人群不断地冲击而来。
“博士!这就是反叛军的计策!这不是偶然!”ace在我耳边怒吼到——一贯成熟稳重的他此时异常的亢奋,“这不是踩踏事故导致的混乱!这就是反叛军把感染者平民当成人盾冲散我们的阵地,他们是要突围啊!”
驻守在最前线的,是已经排列起盾墙,立在战壕后的重装干员行动组,而左右两边则是负责引导平民的近卫干员行动组。而在街道两侧的楼顶,是进入了高地的狙击干员们。
政府大楼和冲出大楼的敌方弓弩手显然也明白占据了高地的狙击干员们的重要性,他们点起了照明的灯光,箭雨很快向着他们一起射。虽然及时通过通讯器对狙击干员们布了撤退的指令,但仍有十数人在建筑顶端被箭雨射倒;而反叛军剩余的弓弩手则将箭雨对准了感染者平民,造成的伤亡进一步加深了混乱。
汹汹而来的大潮已经渐渐过了盾墙的抵抗强度,开始有近卫干员被推到,原本的防线已经渐渐失控。
“玫兰莎,梓兰,信胜,你们三个!”我赶忙召集了三个行动组,“不要客气了!你们的人也上,让他们不要再继续冲击防线了,从主干道的两侧自行逃生!”
“博士,要动手吗?”梓兰调度着行动预备组a4的干员们,拼死抵抗着平民的冲撞。
“绝对不可以!我们是救助感染者的组织,决不能像反叛军那帮畜生一样对感染者平民动手!”我高声喊道,“推开他们,让他们从两边走!”
得到命令的重装干员和填补上了空缺,奋力地将平民向着另外一侧推回去。
百姓毕竟没有受过军事训练,外加推搡了许久,疲劳让他们被推得连连后退。
“你们从两边走……!”“再冲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玫兰莎和信胜的呼喊在人潮中显得那么无力,无数的人依旧蜂拥而上地冲击着防线。
在一片混乱之中,突然传来了连绵不绝的哀嚎声和惨叫声,随之而来的,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砍人啦!砍人啦!”
如果说上一次爆人潮的混乱是因为反叛军的箭雨的话,那么这一次,当打着火把和手电筒赶到的反叛军冲到百姓后方,开始真刀实枪地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时,所剩无几的秩序便彻底崩塌。平民们为了逃避死亡,疯一般地把每个在我们前面的人往后拉,以求他们帮自己挡下一刀,汹涌的人潮将每一个人身不由己地向前推去,民众四散奔逃,不愿再维持一丝一毫的秩序,向着防线冲来。而这一次的人潮,就不再是盾墙能轻松抵挡的了的了。重装干员们再也拦不住平民,被推得连连后撤。
“博士,请立即下令开始无差别攻击!”ace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明白,他是对的。
看了一眼在防线面前挣扎的感染者平民,全部都衣着破烂,面容枯瘦,有步履蹒跚的老人,有哭嚎的幼儿,身上或大或小地被源石结晶覆盖着。他们在乌萨斯帝国境内被歧视压迫,忍无可忍揭竿而起,却遭到了乌萨斯当局的镇压,以及惨无人道的屠杀。
这数千人,他们老实本分,或许勤恳工作一日只求能填饱肚子,却被矿石病剥夺了正常地活下去的权利。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人生,自己回忆中的美好,或许是幼年时候的一次表扬,或许是青年时对暗恋情人的表白,或许是成年时拿到第一份薪水时的喜悦,或许是抱起自己第一个孩子时的兴奋——一切都将在今日画上句点。在死亡面前,无论贫富贵贱,一律平等。
“博士!快点要求所有人展开攻击!”ace用几乎是暴喝的语气喊道,“一旦盾墙被冲散,反叛军趁机掩杀过来,我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现在必须无差别攻击任何敢于冲击盾墙的暴民,逼他们后退才能稳定住局面!”
“……对不起,我没能拯救你们……”
罗德岛的目标,就是拯救所有感染者。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不断用上前来,眼中饱含泪水和恐惧的感染者平民,我只能举起了手,准备下着命令——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哀求,传入了我的耳朵。
按理说,如此嘈杂的环境,如此混乱的场面,我很难看清或是听到一个具体的人的举动。然而这一切,就是生了。
那是一个泪流满面,筋疲力竭的中年男人,手部有着明显的源石结晶。他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小女孩高高托起,在重装干员的盾墙之前挣扎着向前挤去,却无法前进一步。他的衣服上还沾着鲜血,手中的小女孩正令人心痛地哭喊着。
那个父亲,将自己的女儿,使出了吃奶的劲一般地向前送去。那一刻,在我的眼中,周围的人,混乱的感染者平民,屠杀平民的反叛军士兵,前方的重装干员们,身边怒吼的ace,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个男人,还有他的女儿。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我怎么死都可以,求求你们,让我的孩子活下去,活下去啊!”
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我的耳中,举起的手,也一下子僵住了。
心中最柔软的一角被狠狠地砸了一拳,那一只手,再也落不下去了。溢出的泪水湿润了眼眶,眼前的一切又真切起来。每一个人,每一个感染者,自己和凯尔希誓救助的人,都在竭力哭嚎着,只求能活下来。
而自己刚才,竟然想着对他们进行无差别攻击。
这只手只要落下来,这千人的性命,每个人活生生的生命,都会一点点被抹去。自己是为了救助感染者才同意接纳他们出来,自己曾立下决心,要拯救每一个感染者。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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