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两人又聊到半年前的事情。
之所以蒋成武会在江少行被抓的那天带人反了荣弥道,是他和江少行早就暗中计划好的。
江少行自从接受了线人的任务後,当晚就知会了蒋成武。他知道那一段时间自己肯定容易出事,便和蒋成武商量好,蒋成武的人每隔一个小时给江少行打一次电话。一旦哪一次打不通,那麽蒋成武就联系敬哥,只要敬哥的态度有任何异常就动手。
这也是江少行和蒋成武的一次赌博,他们赌对付江少行这麽大的事情,老头子们一定会派出敬哥。
而只要敬哥不在荣弥道,蒋成武动手会方便许多。
那晚南岸内乱可谓惊天动地,而江少行和蒋成武早已经买通了警局上层。等警察到的时候,南岸事件已经尘埃落定。
而就在当晚,原本已经受到重大打击的老头们就被秘密地带走。
“少行,我这辈子没佩服过什麽人,但我佩服你。当年我在南岸被人陷害,别的人不是落井下石也是对我避之不及,但你却肯暗中帮我,虽然我一直没有说,但我一直对此铭记於心。而这次你肯让自己当靶子拖时间,更不是谁都有这样的胆识,我能有今天和你有莫大的关系,武哥谢谢你!”
“你说哪里话。”江少行摇摇头:“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如果不是和你联手我爸的仇也许也不会轻易地报。而我现在也未必能过安宁的日子。”
武哥问:“就这样退出你真的不後悔?”
“没什麽好後悔的,我原本也没想过要做到什麽地步,这麽多年其实也不过是和云霄赌一口气。现在我回来了,其他的事情再也没有什麽比这更重要。”
武哥沈默了一下,似乎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不该问。江少行笑:“武哥想说什麽就说。”
蒋成武看著他微叹一口气:“其实还是你嫂子告诉我的,少行,你和你大哥,你们两个是不是……?”
“是。”江少行懂他说什麽,毫不掩口,大方承认:“亮亮是我干儿子,武哥你和嫂子也就是我家人,我不瞒你们,我喜欢云霄,从头至尾我都只爱过他。”
武哥顿时露出“竟然真是这样”的表情,他是个大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心思并不细腻,原来吴茵不说他也未曾注意。但经过江少行的口,他终於也细细地想到了江少行和江云霄相处时的某些细节,竟真的不同於寻常。
“没想到你竟然肯为了他做到这样的地步。”蒋成武对兄弟之间相爱的事情颇为震惊,但也没露出厌恶,他只是没想到江少行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把感情放在人生的首位。
“也许我就是为了他而活的。我这辈子,除了他什麽都可以不要。我什麽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云霄。”
江少行在缓慢地说著这句话的时候,蒋成武突然望著他的身後的某处,神色变得更为惊讶。
江少行讶异地随著蒋成武的视线回身,在这个缓慢的过程结束之後,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人就站在他身後不远的地方,震惊地看著他。
他们就这样视线相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互相惊讶得半天回不过神。
直到蒋成武咳咳了两声,才把两个人的神思拉回现实。
“你怎麽回来了?”江少行回过神,站起来。对面,江云霄的脸红得像院里的那一片片的桃花瓣,满是云霞,美不胜收。
“今天不忙我早点回来……”有外人在,江云霄心里有许多话都不好说,而他翻滚的内心也只能被他压制下去。
倒是蒋成武一向没什麽表情的脸却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这饭我看还是下次来吃吧,我先回去了少行、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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