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儿子抓了砚台。
民间总有抓周一说，抓着什么，以后小孩子就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那儿子抓了个砚台，襄儿以为儿子往后就要向读人的方向发展
陆澈连连摇头，读人不好。
这有什么高兴的。
他不是瞧不起读人，只是不想让孩子为了功名利禄而读，那些寒门生，能中举上榜的，其中一大半都是呆子，骂骂人还行，别的都不行。
当然，他不像皇帝那样一棒子把人打死，其中能人还是不少。
他只是想告诉襄儿，读人没什么好的，读只是一个人成才的必学，而非唯一所学，他的儿子读是为了拓宽心胸，见识世界，通晓古人，他不能亲自去了解感受的东西，譬如古人古迹、天文理学、再譬如黄河灾情，他可以从中去了解。
但是如果像读人那样去啃本，实在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他少年从军，是一直没落下的。
后来一阵子没仗可打，跟着郭氏随父亲来了一趟京中，郭氏也不知从哪儿得来了什么消息，整日里逼着他背默文，在他来，那个教先生的墨水还不如他。
死记硬背，有什么出息
他本就不喜这样的方式，而且他在军中，时间实在少得可怜，读练字的光阴都是挤出来的，要是通篇都要这么去背，简直事倍功半，愚蠢。
先生却说他不用功。
那些日子，险些让他恨透了读。
他摇摇头，放空的两眼眼神又慢慢聚拢，陆畅满手沾得墨水，襄儿也不管，由着他在她身上乱抹。
他正想着该怎么和她说读人这个问题。
范宜襄兴高采烈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爷，陆畅的力气好大啊”
陆澈o
半天下来，襄儿是因为这个高兴
伸手把砚台接过来掂了掂，半斤的样子，在众多砚台里这个算是最轻的，不过对于陆畅来说还是重。
这算什么。
陆澈不以为然，把儿子从她怀里接过来抱着掂了掂，就察觉出不一般了，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才多重一点的小人，竟然拿起那么重的砚台。
伸手在陆畅傻乎乎的胖脸上拧了一下，陆畅很少被爹爹抱，他似乎很崇拜这个说话声音比屋子里其他人都要磁性一些，也别其他人都要高一些的人，脸蛋被拧了也不生气，反而支着两只胳膊哇哇哇地叫“抱抱抱”
现在陆畅唯一会说的就是这个字。
陆澈就“喔喔喔”地，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哄他“爹爹抱着你呢。”又对襄儿道“我抱着他呢，他怎么还要抱。”
“他就会说这个，不管要什么都说抱。”
陆澈又在儿子脸上掐了一下“畅儿真聪明。”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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