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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当初老夫人过寿,宁湘拿出一件价值连城的金缕衣准备给老夫人做贺礼,都被宁渊斥责会因此坏了老爷你的清誉,连渊儿一个孩子都能想到的事情,妾身怎么可能想不到,如果为了湛儿的病,而让老爷冒着风险误入歧途,妾身做不到,妾身做不到啊!”说到这里,严氏不光声泪俱下,还用力捶了两下自己的胸口,“老爷和湛儿都是妾身心尖上的人,妾身无能,救不了湛儿,也不能为老爷分忧,无奈之下便想着,只要能保住湛儿的姓名,又不损害老爷的清誉,那所有的罪孽都由妾身一个人承担好了,妾身身如微尘,此生唯一的指望,便是老爷与湛儿平安,为此哪怕是让妾身下十八层地狱受尽苦楚,妾身也心甘情愿啊!”
说完,严氏便扑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而宁如海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也全然被震惊和不可置信取代。
严氏这招苦肉计当真演得逼真,对自己私下奢靡的生活全然不提,只将宁湛推出来,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甘愿为了夫君和孩子舍弃自身的慈母贤妻,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任谁听了都要动容几下。
“这……这可是真的?原来你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去勾结河盗,私敛银两?”宁如海喃喃道。
“湛儿房间里的药材都还未撤去,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即刻去湛儿房间里查看。”严氏呜咽着说:“妾身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终日惶惶不安,就怕东窗事发后,湛儿会无药可医,好在天可怜见,前几日妾身寻到了一位名医,湛儿的身子经名医诊治,现下已好了大半,能下床走动,也不再依赖药气了。妾身心愿已了,此生再无所有,一应罪责,皆听老爷发落。”
宁如海瞧着严氏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最后一丝怒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如果严氏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的这位妻子当真是迫不得已,为了保住自己的清誉,和拯救自己的孩子,才甘愿勾结河盗,自己去当恶人,即便她真的有错,可于情于理,宁如海又怎么舍得责罚她。
“夫人,快些起来。”看着严氏被自己打得红肿的脸,宁如海眼里泛起一丝心疼,立刻将严氏掺了起来,“好夫人,是我错怪你了,你若是有错,那我为人夫为人父,却对一切茫然不知,让夫人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
严氏看着宁如海关切的脸,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哽咽道:“可妾身勾结河盗,毕竟是犯了重罪,老爷若是不出发我,曹都督那边……”
“曹都督总要顾着我的面子,何况我方才已经说过,曹都督已经暗地里将此事压下来了,我生气,只因曹都督借着这件事数落了我,却不曾想在夫人受的这些委屈面前,我受些数落又算什么。”
严氏看着宁如海刚毅的脸,一时温婉地垂下眼,柔柔地唤了一声“老爷”。宁如海正要多宽慰他几句,却不知怎的,闻到严氏身上传来一股极淡的香气,他心中一动,看着严氏在自己怀里娇羞风韵,衣衫狼狈的模样,体内莫名变得燥热起来,他忽然一下用力勾住严氏的腰,让她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用低哑地声音冲门边杵着的几个下人道:“你们全都出去!”
那些下人知道老爷要办什么事,立刻心领神会地下去了,还顺道拖走了昏迷的徐妈妈,待门窗全被关起来后,宁如海上身的盔甲哐当一声跌落在了地上,露出肌肉强健的身躯,也不说话,便将不断发出惊呼的严氏按在了一旁的木几上,威风凛凛地开始办事。
两人打得火热,丝毫没注意到同正厅连在一起的茶水间里,门被轻微地推开了一条细缝,一双妒火熊熊的眼眸,正隔着门缝盯在那滚成一团的两个人影上。
宁湛刚能踏出房间,便迫不及待地想来拜见父亲,可挡在门口的下人却支支吾吾地不放他进来,他只能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从窗户跳进了茶水间,不料却正好看见了屋子里荒唐的一幕。
看见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的身体就这般毫无遮挡地坦诚在自己眼前,宁湛觉得胸膛里的一颗心飞快地跳动起来,他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吞下里面的药丸,同时一双眼睛更加贪婪地一遍一遍扫视着宁如海的躯体,目光从他粗壮的手臂,到他厚实的胸肌,轮廓分明的腹肌,毛发浓密的双腿,看着他古铜色的皮肤在汗水的覆盖下闪闪发亮,只觉得身下已经涨得发痛,他慌慌张张地松开裤带,手还来不及伸进去,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感从脚底板直冲上脑门心,他用力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大股大股的水柱居然顺着裤裆流了出来,很快便弄湿了大半条裤子。
他居然兴奋得失禁了!
一辆马车踩着夕阳,行驶在离开香河镇的官道上。
赶车的人是两个青年,其中一个面向敦厚老实,只知道专心拉着马缰,另一个五官则要英挺俊俏得多,只是跟老实青年比起来,他坐在外边相当心不在焉,尤其是听见背后车帘里细细碎碎传出来的笑声后,他好几次想撩开帘子看个究竟,可到了最后一刻,他又像怕会惹得车里的人生气般,悻悻放下手。
老实青年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嘿嘿一笑道:“呼延大哥你也别怪少爷,只能怪你生得太高大了些,如今车里已经挤了五个人,只能让你陪着我坐在外边了。”
“我自然不会怪宁兄,只不过是好奇他们究竟在里边玩些什么,笑得这般开心。”呼延元宸嘴角僵了僵,从周石手里接过马缰,像撒气般用力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马儿一声长嘶,跑得更快了。
马车里,宁渊正陪着奴玄在玩掷石子,这是一个民间十分通俗的游戏,可奴玄显然是没见过,看见宁渊灵活地将四个打磨得差不多大小的小石头抛起来又接住,手心手背不断变换,他也抢着要玩,不过他这种新手玩起来动作十分笨拙,笑料不断,不光逗得宁渊和白氏姐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连一边的中年美妇,要半掩住嘴,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奈地直摇头。
“渊哥哥,为什么你就能掷得这么好,我就是不行,当真是要急死人!”最后尝试了一把后,奴玄丧气地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他现下已经换掉了那一身破败不堪的一副,换上了一身虽然朴素,好歹齐整干净的麻布衣,头发也梳得整齐干净,俨然一副俊俏少年的模样。自从他高烧痊愈,知道是宁渊救了他们两母子,感激得不行,一定要跟在宁渊身边侍奉报恩。
他们母子因为带罪,本来就是被革除了身份,贬为下等奴仆,宁渊跟看守他们的官兵头领一说,又塞了些银子,很容易就将他们二人弄到自己身边当下人了。
起初,奴玄还颇为拘谨,对宁渊也是低眉顺眼地叫着少爷,可处了几天后,他大概是看出来了宁渊脾气亲和,也从不对下人摆脸色,加上宁渊懂的东西很多,一来二去,他对宁渊崇拜得不行,不光称呼变成了“渊哥哥”,就连每天晚上都孩子气似的要挤到宁渊床上来,听他说一些民间话本子的奇闻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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