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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都不是什么好人（第2页）

婶婶激动的说不出话，一直哭，那是如释重负的眼泪，没有后顾之忧的眼泪，就是没有伤心的眼泪。那几个叔叔交代完以后因为还有工作就告别离去了。

天渐渐亮了，来悼念出殡的人越来越多，二奶奶进屋告诉我们八点半出殡，围着村里转一圈然后去坟地。

八点半准时从奶奶家出发，百十号人浩浩荡荡的按照规定路程送小叔叔最后一程，一路上全都是人，也有跟着走完全程的。

听着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我难过的哭不出，想着，人哭着来，哭着走，来世间走一圈，品尝过酸甜苦辣，然后孑然一身的离去，带着亲人的牵挂与思念永远的消失了。

从坟地里回来以后，来了几个人帮忙收拾了东西就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我也打算趁天黑之前回学校，落了三天的功课可得补个通宵了。

我看到爸爸神色凝重的走了过来，拉着了我进了正屋里，一进门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有点发怵，一般这样准没好事。秦玉站在一旁抹眼泪，哭的像要断气了一般，我没敢开口说话，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婶婶坐在角落里看着我，给我看的心里直发毛，我妈和姐姐站在我旁边，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我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爷爷，始终是没忍住先开了口：“怎么了？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爷爷手里拿着藤条，有点凶狠的问我：“你给你小叔叔守灵那天晚上，你回西屋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半夜起来摸你婶婶包，偷她钱了？”

从来没见爷爷这么凶过，平常他都是装老好人，坏人从来都是我奶奶来做，这一次亲自出马怕是要摊上事喽。

“谁偷钱了？我睡觉为什么要起来偷钱？怎么又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了呢？”我虽然害怕但也理直气壮，没做过的事情又想来第二次吗？又想给我安一个偷东西的罪名吗？以前我小，现在长大了，也没有那么好欺负了。

“你婶婶说睡到半夜迷迷糊糊起来看到有个身影在摸她的钱包，床上除了秦玉就是你，不是她就是你干的，你就赶紧承认吧，省的挨打”。奶奶在一旁煽风点火，生怕事闹不大。

姐姐一把把我护在身后，眼神像要吃人，盯着婶婶问到：“你为什么当天晚上不说？捉贼捉赃，你说偷就偷了？证据呢！亏我妹替你儿子跪了那么久，你不感谢也就罢了，现在事情结束了开始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了吗？”

婶婶正了正身子，眼睛看着地上的暖瓶，毫无底气的说：“我说了我看到的是秦玉，她说这事是秦朗干的不是她，我可什么也没说”。一句什么也没说把自己挑事的事实一笔带过，一副我什么也没干，不关我事的态度。

“老三曾经救过朗朗的命，我一直很感激，头七还没过，我也不想闹什么事情，你冤枉我的孩子，就当还他当年的恩情不跟你计较了”。妈妈轻声细语的说出这番话，眼神却是恨极了的看着婶婶，在这个家里，一向卑微的妈妈第一次反抗，为了我。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闺女偷的你的钱？你给我说清楚，不讲清楚今天没完”！本来心里就有气的大伯妈双手叉腰指着婶婶问到，一副随时要准备打架的气势。

“真的是没完没了”。秦俊不耐烦的吼到：“妈你最后不是钱没丢吗？差不多行了，不要得理不饶人，家和万事兴不好吗？非要闹成这个样子才罢休？”

秦俊回头看着他妈，脸上的表情是愤怒，不解，还有失望，他还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中，他的亲人又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和泼脏水。

他也知道爷爷奶奶尖酸刻薄，他也明白自己的妈妈瞧不上这家人，他也明白我们在这个家的地位是最底层的，但是他好像也无能为力，毕竟他也还是个孩子。

大家都没有再继续说什么，陆陆续续离开，去忙自己该忙的事情。

我还没有从气愤的情绪中出来，无处发泄，妈妈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安慰我不要生气，回学校好好学习。姐姐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我从心底里一万个相信我们小朗根本干不出那样的事儿”。

“姐，还得是你，有你们的肯定，我已经没事了，反正我没心没肺，回家收拾东西回学校”！

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没有人讨公道，也没有人去追究事情的真实性，我只记得在车站我爸告诉我：“好好学习，不要受什么影响，没做就是没做，不用理会”。我踏上了回学校的车，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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