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宁便眼巴巴地瞅着长姐。
长亭也眼巴巴地瞅着她,眨巴眨巴眼,对不住咧,如今可不是她说了算的时候咧!
长亭扬眉看了眼娥眉,娥眉一个怔愣之后便明白过来,佝身向真定大长公主轻言,“…大长公主想不想下楼瞅一瞅?阁楼上烟花是瞅了个全乎了,可一方一俗全然没瞅见岂不遗憾?”
真定大长公主看了眼长宁,云袖大展。“允两个姑娘下楼瞧瞧,卫队不许跟丢了,把两个姑娘圈在里头,也被让人趁乱推搡了。”
隐在角落里的陆氏家将点头称是。
街道不算拥挤。只是很热闹,街道两边都围满了人,卖花灯,卖元宵,卖馄饨,什么都有,还有卖脸谱的,老老少少提着红灯笼走街穿巷显得都很愉悦。
陆家的小白副将领头,分左右翼护卫,岳老三和岳番一左一右走在女眷身边。
胡玉娘翻了个眼白。“…这幅做派,别人不处心积虑来抢你,还能抢谁啊?”
长宁捂嘴哧哧笑。
长亭也笑,就算是这样多的护卫,这也是她头一回在小镇夜市里游逛。在冀州那次不算数,那是石猛处心积虑置下的情景。
耳畔喧嚣,吵吵嚷嚷的像处在热锅里头,身边的人都是饺子,被水煮沸得一蹦再一跳,很是喜庆。
“他二婶!咱们啥时候见新媳妇儿啊!娶进门个把月了,人影儿都没瞅见过!”
“我小子进县学了!过了正月就是读书人!”
“那得在城里头念学吧?得几更天就起床往外走咧!哎哟!管他几更天。能出个读书人就是老王家的坟头上冒青烟!”
老妇人、乡里头的农户人家、大小姑娘都挤做一团吵着话儿。
北地人说话嗓门大,听起来就凶,可任谁都知道嗓门大不代表有恶意,而温声细语也有可能就是软刀子。
岳番买了五只糖人,递给三个姑娘一人一只,再递了只给岳老三。
岳老三蒲扇巴掌又挨上了头。“他娘的,你啥时候看见老子吃这玩意儿!”
岳老三朝上劲蹦起来,连声嚷道,“我也不知道你不吃啊!要我全都买了,就单单没你份儿。你又该扇我了!”
岳老三再朝前踹一脚,嘴里头骂骂咧咧,可边骂边笑起来。
长宁欢快极了,一面紧紧拽着长宁衣服角,一面不由自主地身子朝外探,街角处有角落热腾腾地升起来热气儿,长宁扯了扯衣角,瞪大眼睛望向长姐。
岳番看着好笑,手一指,“小阿宁想吃糯米糊糊?”
长宁笑眯眯地重重点头。
长亭也笑,“想要什么便说,嘴巴长在自己个儿身上,你以为谁都是岳小哥似的当惯了蛔虫这码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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