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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剑圣斐旻（第1页）

张守珪到底是个真正将军，借着韩斌大战百人队的事，好好的整顿了一番军纪。

听说那日韩斌走后，有不少人挨了板子，什么吃饭盘子没舔干净的，脚臭的骂脏话的，连营中旗帜没有迎风飘动，都要怪军士们没有及时清洗，而导致旗帜落灰飘不动，总之挨板子的理由莫需有了许多。

有军士推测是百人队败给了韩斌，导致张大将军脸上无光，故而修理他们。

直到最后有知情人士透露，是韩侯质问张将军滥杀平民，而百人队大战，则是爱兵如子的张大将军和韩侯的赌注，百人队赢则既往不咎，输则法办犯事的人。

张将军之所以没有办犯事的军士，而是恶整全军，是希望通过这个方法让小气的侯爷消消气，放过那些人，现在更是提着酒去为大伙求情，一时间张守珪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我出身商贾，幼时创珠算，怎么算账就比不过你呢？校场之上棍棒如雨点般落在身上，敢情输赢一点都不重要是吧？我输了，你小惩大戒放过军士，再卖我个人情。现在赢了，你借着他们输给我整顿军纪，再提着酒来假装求情，落个爱兵如子的好名声，真是好买卖呀。”

韩斌突破后闭关了几天，出关后听说了张守珪的处置方式，本无可厚非，毕竟带兵的人总要一些笼络人心的手段，不然治军全靠军法是行不通的，可得知自己作了恶人，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大头兵不容易，边军更不容易，做事过了一些也是难免的，真要砍了他们，杀戮平民的事还是会生，只有让他们体会到我这个将军的难处，再顺势行军令才能从服众嘛，老弟就多担待一二。”

说着张守珪端起酒一饮而尽，告罪的姿态倒是极为诚恳不像作假。

将军护短是一定的，在得到张守珪往后再杀戮平民便严办的保证后，韩斌和卢齐卿对视一眼，心里清楚也就揭过了此事。

席间三人酒来盏往，向卢齐卿讨教了许多契丹民风习俗，张守珪说了不少军旅趣事，尤其对韩斌的勇猛拍了无数的马屁。

提起比武的事，韩斌想起了那个提点他的传音，便问了幽州是否有什么隐世的高手。

“有呀，不过他在右北平郡的安东都护府，左金吾大将军斐旻，听说他射艺群，是军中一等一的高手，曾一日射虎三十一只。”

“剑圣斐旻！”

右北平郡也有个安东都护府，位置在平州卢龙，由于契丹归顺，都护府东迁的目的自然是更好的控制营州，顺便加强对渤海的控制。

听见斐旻的名字，直接叫出了剑圣，唐代三绝之一也是韩斌来到大唐最想见的人之一。

“剑圣？老夫认识他多年，怎么没听过斐旻会用剑呀，下次遇见得好好问问，他什么时候成的圣人，哈哈。”

剑圣是后人说的，也不怪两张、卢二人不知道，可韩斌很疑惑，就算现在还不是剑圣，以他的剑术也不该如此无名才是，怎么听卢齐卿这话，斐旻就没展露过剑术似的。

张守珪倒是帮韩斌解了惑，“老卢，斐大人当然会剑术了，朝中有不少人都佩剑的，你不是也有一柄好剑吗？”

“我们的佩剑是干什么用的，你还不清楚吗？那是装饰，虽能舞得几下却杀不了人，不信下回你问问那些佩剑的人，腰间青锋可曾见过血？”

弹剑作歌是许多文人雅士喜欢干的事，剑对于他们来说是酒后抒情的道具，在历史长河中文人佩剑也一直是时尚，也是身份的象征。

独孤源说剑是兵中君子，周图则认为扯淡，君子杀人就不算杀人吗？读书人偷书就不是小偷了？再然后以两人对喷结束。

韩斌不在乎佩剑的君子是否喜欢偷小黄书，他只在乎斐旻是否会用剑，传音的人是不是他，可得知右北平郡离只有数百里，就打定主意忙完后一定要去见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韩候，平民一事不是单方面的，我老张可以保证日后不会再有此事，可契丹人能保证吗？”

“放心，已遣人送去官贴，约李娑固明日一见。”

张、卢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张守珪是想提醒韩斌平民之事应是双边的，如果契丹人不守规矩，那该杀的人还是得杀。

卢齐卿则是认为韩斌很识大体，下官贴不再是平时的交往，而是正式的官方会晤，这种对话方式是一定要有结果的，绝容不得半点插科打诨。

不过李娑固没有打算进行这种诘问式的对话，在这个时代边民的生死几乎不可能上的了官面，一旦上了官面就是大事，往大了说能挑起战争。

而韩斌闹军营的事告诉了他，这不是说了玩玩的，侯爷为了约束自家军队都下场比武了，契丹又归顺不久，契丹王李失活还在洛阳，李娑固自然不希望有什么不良官方记录，表个态是一定的了。

所以处置很简单，回了一份官贴，也是官方承诺，为了体现这份承诺的份量，随贴而回的还有一百四十二颗血淋淋的人头。

“是契丹战士还是平民的？”

虽然知道车上装的是人头，但在亲眼看到时，韩斌心里还是有些毛的，尤其是一些死不瞑目的，可毕竟在自己徒弟面前，总要装出看淡生死的淡定。

“回先生，全是战士，现杀的。”

还现杀的，这玩意隔夜的还有意义吗？李娑固就是杀给你看的好吧，要不然怎么显得出拳拳诚意。

踹了幺鸡一脚，让他把这车死人头给张守珪送去，交待他进了军营大门后把篷布掀开，不是为了邀功，而是压一压受罚军卒的怨念。

幺鸡还是如以往般恭敬，可脸上却比之前多了许多自信，这几天还到处吹嘘自己的师傅搞了个百人斩，说什么过不了多久自己也可以办到。

话才出口就被张守珪狠狠的练了一遍，誓要让幺鸡知道百人斩也是可以有很多姿势的。

看了看骂骂咧咧的幺鸡，韩斌心下高兴，集体生活已经慢慢改变这个有些阴郁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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