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问蕊去了一座没有人认识的小县城,那里空气很好,再也没有纸醉金迷。
她把钱全数还给了司嘉,这几年她其实已经得到了很多人可能穷其一生都赚不到的钱,只是贪欲让她一步一步陷得更深,越走越歪。
和一句迟到了太多年的对不起。
但司嘉没有回复,她过后直接把葛问蕊的联系方式删了。
她自诩不是多么善良的人,眦睚必报,如果放在从前,她可以眼都不会眨地把所有事情揭发,让葛问蕊身败名裂,但现在,这些丑闻曝光,嘉颂集团的股价势必会受到影响,她不想陈迟颂为不值得的人劳心伤神。
而且恨一个人太累了。
那个孩子已经是对葛问蕊最大的惩罚。
她放过葛问蕊,也是放过自己。
从此以后葛问蕊这个人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世事就是每个人都要淋的那场大雨,有时甚至滂沱得不清来路,而不得,恨而无终,我们存活在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为了作茧自缚,而是破茧成蝶。
办公室的门在下一瞬被人推开,司嘉收了手机,抬头。
陈迟颂到她时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邓凌识趣地没跟进来,他把门带上。
司嘉见状起身,走到陈迟颂面前,两条手臂软绵绵地攀上他的脖颈,歪头笑道“来问问陈总,愿不愿意赏脸和我共进晚餐啊”
这段时间她在忙新项目的开发,两人已经很久没好好一块儿吃顿饭了。
她今天工作结束得早,特意回去打扮过。一条纯白的吊带长裙,左侧开叉,骨肉均匀的腿又直又细,乌发红唇,珍珠耳环的光泽不及肌肤细腻,跟随她的动作小幅度晃着,像要晃到男人心里,勾着痒。
有多久没穿过白裙了,司嘉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早已释怀。
十六岁那年她的家支离破碎,可也是那年,她遇到了陈迟颂。
意料之中地到陈迟颂喉结滚动,司嘉笑得更欢,指尖轻佻地划过,“陈总饿了”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一把攥住,她被带着退了两步,腰瞬间抵上微凉的门,男人高大的身躯压着她,“吃什么晚饭”
司嘉感受到那层薄薄的衣料下,灼热的温度,睫毛颤了颤,“你想吃什么”
“我现在比较想吃你。”
“”玩火自焚说的就是她,司嘉推着已经低头埋在她颈间流连的人,“陈迟颂,我饿了。”
好在陈迟颂也没真想干什么,他在她唇上惩罚地咬了一口,不痛,有点麻,司嘉轻嘶一声,瞪他。
他照单全收,低声警告“我对你一点自制力都没有,所以别招我。”
两人晚饭吃的法餐,红酒蜡烛花瓣,挺有情调。酒足饭饱,司嘉和陈迟颂没急着回家,他驱车带她去了江边。
景观
灯早已亮了一排,似星光点点,风大,夏夜的潮热都化作空气里的黏腻。江面偶有一艘游轮开过,鸣几声汽笛,惊扰了刚从云层爬出来的月亮,远处跨江大桥华灯初上,晚归的人仍在赶路,红色尾灯形成一条线。
陈迟颂牵着她,很慢地散着步。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颠沛流离,也没有前半生的跌宕,他们就像俗世里最普通的一对情侣,平淡地幸福。
就这么走了一段,司嘉出声,“陈迟颂。”
陈迟颂停下,侧身她。
“我走不动了。”她今天配裙子的是一双高跟鞋。
四周的波光粼粼映进她弯起的眉眼里,笑意淡然,陈迟颂没说话,而是直接在她面前蹲下,单膝屈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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