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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身后传来异动,燕七的目光也射掠而去,“公子醒了!”
不用提醒我也看到了,那原本安静而躺的人缓缓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转动而过目光平平缓缓落在我脸上。不像是昏睡了一觉刚醒来的人,眸色清明一片,如波淡水,无一丝波澜。
没有等谁下令燕七就主动退了出去,还为我们带上了门。
两人静默相对了好一会,谁都没有先开口,但是我先垂了眸避开了他的目光。打着他若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的念,在他没有表明态度前就跟他干耗着吧。
不过,在我转念间就听见他轻声说:“是还在银杏村的时候知道的。”
这句话使我不得不再抬头,脑中第一反应闪过的就是那个可能。他慢慢敛转眸光,视线落在床帐上,“还记得那次清姑倒在佛堂里吗?她到夜里就说起了梦语,却是惊梦连连。有些东西埋葬太久,都过不了心坎的那道关,它会在某个时刻某个点迸发出来。我一直以为她每日礼佛是为父亲祈福,却原来是内心有愧。”
好一个内心有愧!愧字是心上加一个鬼字,刘清她其实是内心有鬼,始终放不下吧。当年的事她必然是每一件都参与了也目睹了,所以试图以念佛来稀释罪恶。
莫名的心里就疼了,他那么早就从刘清的嘴中获知了真相,却要假装完全不知,是不是隐忍地很辛苦?然而却听他道:“你不用为我难过,因为当时我从清姑的呓语里听到这件事时并不太过悲伤,只是感到麻木。皇宫里这样的事很多,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各种,在我被封为皇太孙之前曾有过好几次差点中毒的经历,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可不可以信任,他会不会前一刻对你忠诚,下一刻就在你的食物中下了毒。”
我极其震撼,他从未对我说过这些,我也从不知道他在年少时曾经历过这许多的阴暗。很显然,曾有那么一两个是他信赖的身边人,最后成为了宫廷争斗的棋子背叛了他,甚至对他痛下毒手。所以他对人的不信任是从这时候建立起的,也造就了他温厚的表面下冰冷的心。
忍不住走向他,落座于床沿时他立即来抓住我的手,迫切地看着我说:“兰,不是我有意要瞒你,而是……”他顿了顿,似在寻找着措辞,随而语气艰涩:“我习惯了保留底线。”
这句话一入耳我的鼻子就酸了,他没有用过于绚丽的词句来解释,只是跟我干巴巴地说:他习惯了保留底线。这是一句多么痛的教训之后得到的领悟啊?
他紧紧拽着我的手,“当我第一次亲眼看着那个太监因被查出欲图谋害我而撞柱而死时,我会感到震惊和难过,但当这样类似的事一再发生时就渐渐变得麻木了。我学会了不将心思露于表面,学会了对任何人都保留一丝底线,也学会了残忍。因为这个环境你若不残忍,那便是别人对你残忍。所以无需为我难过,她们口中的我的生母我没有一点印象,她也不曾养育过我,对于那样的结果只能说在意料之中。”
我沉默地听着他说这些,心底生出一股悲悯。可能当真帝王家与普通家庭不同吧,环境造就了一个人的性格,温情在这座皇宫里是多余的,除了爬上位就是权利斗争。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不需要我的安抚,只顿歇了片刻后又轻道:“回宫后我与吕氏维持了表面的平和,说来还是她在我年少时教的,尤其是大哥没了后,她将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教我务必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让别人看透自己的内心。”
吕妃的儿子夭折了,势必得将阿平扶持上去才能确保自己的地位,而这过程中她自当有所付出,且将慈母角色扮演到底。“之前你是否很听吕妃的话?”
“她是母妃,为人子自当以孝为先。”
是了,引起吕妃起反弹的原因大约是我进宫后阿平与她几番对阵,使她感受到了危机,从而有了这次的谋定而后动。可心念一转,忽然间觉得这种局面不是偶然,而是有意向地在推进。我向他证实:“你后来几番为我与她起矛盾是故意的吗?”
他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似笑又非笑的样子,“兰,在你心里我的形象已经差到如此了吗?连为你起的情绪发的怒,都让你解读为是演戏?”
我哑口失言,刚才那番问确实有误读他的意思,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听他突然又道:“不过可能也有这层目的吧,我没有在你的事件上去掌管自己的情绪,当看到你受委屈我忍不了,看到你伤痛加身我更是情绪崩溃,按照我以前的脾性即便再怒也不会露于脸上,可是事关你我控制不住。当第一次发觉情绪会变成这样后,我就想与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看看改变会不会产生效应。”
等于说他在从刘清口中获知实情后,就起了试探吕妃之心,他要看这个养育他的人是否真心而对,还是只将他当成获取权利的工具。不过我知道他虽然嘴上无情,却是个念旧情的人,就是刘清他都惦念于心,更别说是被他当成十几年的母亲了。只是他会矛盾,若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便是心中的一根刺。
真正让他决定动手的原因,应该还是我。
“是因为上次的事让你下定决心的吗?”
很明显的握我的手一紧,是我点中了他的心思?过了片刻才听他坦然承认:“没错,看你浑身是血倒在我怀中,再不愿以仁心而对,有些人有些东西就该强权唯上。她以为我看不出那个局是她布的,而太妃只是她推出来的出头鸟!在事后还假惺惺地装作内疚沉痛要求礼佛忏悔,可是一个被权利熏黑了心的人,哪里还会在乎一条小生命?”
太妃的死,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吕妃心中慌了也怕了,她怕这个“儿子”会用同样的手段来为我报复,逼得她急于行动。
“兰,”他唤回我的注意,“你知道吗?在兰苑我抱着浑身是血的你时,曾在心中对天发誓:我要在场所有迫害你的人都拿命来抵偿你所流的血。不是我残忍,是她逼得我残忍,也是她教会我,如果不残忍那便是任人将刀抹在自己脖子上。”
这时候的阿平与我认知里的人如同变了两样,他阴暗、残酷,眉宇间有着戾气。忍不住伸手过去轻抚他的眉头使其舒展,“阿平,不要让丑恶泯灭了自己的心,你本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曾经各种因素逼得你走入极端,但回过头看看,总还有能温暖你的点,不忘初心。”
他却随即一把又抓住了我这只手,盯着我的眼睛,“只要你不离开,你说什么我都听。”
我蹙了下眉,他怎么这般赖皮?先硬后软,再耍赖。见我沉默,他想从床内撑起身,可只半抬起身就又倒了回去,还连带着拉拽了我趴在了身上,立即腰上一紧被他给圈住了。
“兰,你是我仅剩的了,不要离开好吗?”他的语声很轻,听着像是在哀求。对他如此我能怎么做,只得恼恨交加又无可奈何地道:“我倒是要能走的,你都像个恶霸似的把我给绑回来了。”他的视线落下于我手腕处,看见被绳子勒红的痕迹,立即脸色变了,“小七那个臭小子,让他绑你需要绑这么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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