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香儿早早起床,她站在顶楼,晓风晨雾,鸡犬相闻,鸣鸟互和。环绕着寨子的群山,飘拂着轻盈灵逸的云雾,仿佛给山尖裹上层层乳白的细纱,山腰处青翠缠绕,在大自然这张宣纸上,绿肆意地泼洒蔓延着。她望望极远的山那边,那边已被白雾完全笼罩,昨晚的鬼火荡然无存,吕香儿揉揉双眼,想来昨天是自己看花了眼。
吃完早餐,盘主带着崔明田一行人走出寨外,阳光已经穿过云雾,撕开一角裂口,出朦胧亮光。山风吹拂,阳光挣脱最后束缚,出炫目的光亮,普照着大地。
上午,一辆马车,坐着盘主父女及崔明田三人,不紧不慢地沿着砂石路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个山谷里,十几辆牛拉的木板车停在山脚下,一位着青布衣的老年男子守候着牛车。下了马车,仰头望,一条仅容两人过的小路向上延伸。山上已有人牵着牛,牛的两侧装着几个大麻袋正蹬蹬蹬地往下移。
“靠山吃山,山里的木材好,我们烧出的炭既坚硬又耐用。”盘主指着正下山的马说道,吕香儿才明白那牛驮的是木炭。
“所以,每年寻也要寻到你这里买,一眨眼,就已经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崔明田微笑着说道。
“是啊!老交情了!最好的炭我一定先留给你!”盘主感慨道。
“阿爹,我与香儿在周边逛逛!”丽儿知道等着一头头牛将木炭从山下驮下来,肯定还等不少时间。
“好吧,阿勇,你跟着她们,保证她们安全!”盘主吩咐自己身边一个长得魁梧的男子。
“好的,盘主!”阿勇恭敬地说道。
“香儿,去吧!你第一次来,跟紧他们,别迷路了。”崔明田含笑着挥手让她跟着去玩,他们还得爬到山上烧木炭的火窑处看看。爬山,对于小姑娘来说,是挺辛苦的一件事。
于是,兵分两路,盘主与崔明田等人继续向山上爬去。秋季无水期,水并不充沛,吕香儿跟着香儿、阿勇闲逛于谷底,急湍迅疾,白浪翻滚,耳畔轰隆声不绝于耳。“悬泉瀑布,飞漱其间”,嶙峋突兀的危崖间,或大或小,或粗或细的瀑布或飘洒飞下,或倾泻跃下,或薄似轻纱,或厚如长絮,银珠飞溅,水雾纷飞。偶然几声清脆鸟鸣划破空旷山林……
吕香儿与盘丽在山谷玩耍时,崔明田与盘主他们已经走在上山的路上,山路蜿蜒曲折,半折蛇行般,时而险峻时而平缓。
“昨晚好瘆人的,那女的烧了一夜!”隐隐约约,送完炭后又牵着牛上山运炭的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唉!那女的是童养媳,婆家坚持要烧,谁都拦不住!”另一个男人叹息了一声。
崔明田听到童养媳三字,他想起在昨天下午进山时碰到的一群人,他不由得停住脚步,喊住交流的两个人,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被烧的女人的确是昨天下午被抓的那女人。女人本是县城附近赵家村一户有钱人家的童养媳,与同村的男人有了私情,他们听说深山老寨是能够自由恋爱的地方,于是,两人相约逃至深山老寨过一辈子,然而,不知什么原因,被婆家知道,婆家派人追,就在半路上捉了他们。
回到村后,两人跪在祠堂,村里同族人围观审判。男人本是同村人,父母苦苦哀求,男人也叩头认错。族长念其年轻,就让族人将其暴打一顿以示惩戒。女人涕泪涟涟,苦苦哀求,然而婆家自然不愿放过这有伤风化的女人,坚决要求“点天灯”以泄心中之愤,于是,当晚,女人就被拖至深山老林“点天灯”。
“什么是‘点天灯’?”崔明田困惑地问道。
“就是在人的两肩上挖个洞,放上粗灯芯,身上浇点煤油,把人慢慢烧死。”盘主轻轻叹息一声,“这婆家太残忍了!女的固然可恨,但也应该让人死个痛快!不怕遭报应!”
“民国了,怎么还有如此残忍的手法?!”崔明田也愤愤不平道。
“在哪里点的天灯?”盘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焦急而担忧地问道。
“就在我们前面那个山头,据说,成焦炭了,但山里早晨水汽重,火灭了,人形还在,看过的人都说挺恐怖。不知现在拖走没有?”有人回答。
“不好!香儿她们在下面玩,万一她们爬上那个山头玩,看见了,就惨了!”崔明田惊呼一声,“小鱼,我们下去找她们!”他快地招呼着周小鱼往山下跑去。
盘主也意识到不好,他招呼着身边的人,交待了一些事项,然后也一路小跑着下山。
一行三人刚下到山谷,他们就听到前面山头上传来惊恐的惨叫声,是两个女孩的声音。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顺着声音爬上山头。刚到山头,只见两个女孩捂着眼睛,踉踉跄跄地,正欲往山下走。阿勇双手护着她们,不断安慰着“不怕,不怕,有我在!”
盘主立即跑上去,抱着丽儿,丽儿躲在他爸爸怀里,一直哭着。吕香儿瑟瑟抖地,脸色惨白,茫然不知无措,崔明田蹲下身,将吕香儿轻轻揽入怀,不断拍打着她的背,“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吕香儿积聚于心中的恐惧得以释放,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崔明田轻轻拍着吕香儿,安慰着她。他自己看到后,也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的确很恐怖,一个焦炭昂头的人形挂在铁杆上,能够想象,昨晚,在漆黑的夜中,在深山老林中,她是多么无助,多么绝望。
崔明田与盘古一人牵着一个女孩,阿勇与周小鱼断后,五人到了山谷。丽儿仍在哭泣,吕香儿已经停止哭泣,她意识到自己是个丫头,幸运碰到一个好的老爷,但她不能再让老爷烦心,因而,虽然她的心中仍然是恐惧的,但她已经装得若无其事般。
良久,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原来盘主为了让女人灵魂得以安放,让两个女孩不受恶灵侵扰,他安排寨子里的人请来大师将女人安葬,并焚烧纸钱,进行度。
看着他们在忙碌着,交谈着,吕香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猜测头天晚上看到极远处的亮光应是那个被点天灯的女人。
在回寨子的路上,她啰嗦着,将头天夜晚上厕所时看到的情景告诉了老爷崔明田,崔明田怜惜地看着吕香儿被吓的没有血色的脸,他后悔不该将吕香儿落下,既然带她出来,那就应该带在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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