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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惊蛰坚定的目光,陆仁午原本想说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你过得开心就好,是爸爸对不起你。”视线划过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陆仁午叹了一口气。
没有再说什么,陆仁午转身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身子佝偻了下来,因着这段时间的磨难,他的头发花白了大半,看着苍老了许多。
灶里的柴烧完了,锅里开始飘出米饭的清香。
赵成戟没有听陆惊蛰提起过他的父亲,看两人的相处,估摸着关系不太好,他自出生就被双亲遗弃了,养大他的男人对他要求极严,比起父亲更像是上级,他着实没有什么和父母相处的经验。
想起刚刚陆惊蛰牵着自己手,不顾父亲反对,坚持要和自己在一起的样子,赵成戟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惊蛰我饿了。”见陆惊蛰在向父亲表明态度之后就一直牵着自己的手没说话,有些走神的样子,赵成戟出声打破了厨房的寂静。
“好,我去做菜,很快就能吃饭了。”陆惊蛰像是被突然惊醒了,看了一眼坐在门口情绪低落的陆仁午,转身去准备中午要吃的菜。
陆惊蛰虽然因为母亲的死对陆仁午有了心结,加上后来陆仁午二婚,俩人的关系就更冷淡了,但如今看到他苍老颓废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因为心里有事,陆惊蛰有些心不在焉的,切土豆的刀不慎划过指腹,鲜红的血沾染在砧板上。
一旁帮着清洗配菜的赵成戟见状拉过陆惊蛰的手,毫不犹豫的将陆惊蛰受伤的手指含到嘴里。
陆父听到动静转头,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打住了自己起身的动作,缓缓坐了回去,看着有些空旷的院子发呆。
陆仁午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烟,却是摸了个空,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
伤口上传来痒意,陆惊蛰抽回手时,伤口已经消失地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赵大哥,这种小伤口一两天就能好了…没关系的。”陆惊蛰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门口的陆仁午,见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才松了一口气。
像是看出了陆惊蛰的想法,赵成戟贴近陆惊蛰的耳朵,轻声说:“我想惊蛰快一点好起来。”
凑近的同时,赵成戟抽走了陆惊蛰手里的菜刀。
冰冷的气息呼在耳廓,陆惊蛰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红的耳朵,想驱走那股痒意。
赵成戟拿着菜刀,继续切剩下的土豆,速度快,切出来的土豆丝粗细均匀,刀功看起来专业极了。
索性陆惊蛰也就放手让他去切菜了,自己在一旁准备佐料。
因为耽误了一会,陆惊蛰就打算炒个土豆丝,再把带来的腊肉炒一块。
有了赵成戟帮忙切菜,陆惊蛰的速度快了许多,两个菜从下锅到炒好不过花了十五分钟,腊肉霸道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厨房。
赵成戟切的腊肉薄,炒过之后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看起来极为诱人。
陆仁午从腊肉香气飘出来之后就有些坐不住了,只是碍于面子,还是坐在门槛上没动。
“惊蛰哥,惊蛰哥!”伴随着敲门声,院子外传来何莹莹喊陆惊蛰的声音。
陆惊蛰刚把菜摆到桌子上,听到何莹莹的声音,连忙去给她开门。
“惊蛰哥,这是我家新收的生菜,外婆让我拿给你的。”何莹莹把手里的东西往陆惊蛰手里一塞就跑开了。
“莹莹留下来吃饭吧。”陆惊蛰没拉住她,在门口喊了一句。
“不了,外婆已经煮好饭了!”何莹莹朝陆惊蛰挥了挥手,就转身跑进了自己家门。
陆惊蛰拿着一捆生菜,有些哭笑不得。
生菜根上带着的泥土还有些湿润,看的出来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
厨房里赵成戟把饭盛好摆上桌,陆仁午一副我还在生气的样子,低着头坐在门槛上。
“爸,吃饭了。”陆惊蛰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叫了他一声。
“哦。”陆父的脑子里已经被饭菜香填满了,陆惊蛰给了个台阶立马就下了,跟着坐到饭桌上。
“赵大哥,我们自家院子里种出来的辣椒很辣,你吃肉就好。”陆惊蛰给赵成戟夹了一筷子腊肉。
陆仁午端着自己的碗做好了准备,却见陆惊蛰给赵成戟夹完菜就开始吃饭了,完全没有要给自己夹菜的样子,只得悻悻的自己夹菜。
本来只是觉得饿了,等腊肉配着米饭吃到嘴里,陆仁午才知道自己有多饿。
除了最开始靠着家里的食物撑了半个月,后面就是有什么吃什么,饿极了他连树上的叶子都吃了。
现在晶莹的大米饭吃到嘴里,配着咸香的腊肉,好吃的陆仁午几乎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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