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灰突突的脸,在凌乱的有些偏长的头下异常憔悴瘦削,这更显得位居脸中央的那只鼻子愈加硕大挺拔,鼻子下面,嘴中被塞进的毛巾大概是因为主人的不断噌磨已经秃噜出来一半,这使主人得以含糊不清地冲铁嫂叫着:
“妈!”
妈?铁嫂愣怔了一下后,仔细向那张脸辨别着望去:天啊,这不是满仓还会是谁?
“满仓啊!你跑哪去了,怎么连个信都没有哇?”铁嫂扑过去,一把拽下对方嘴里半秃噜的毛巾,然后抱住那张脸放声大哭起来。
“妈,您先别哭,先把我手上脚上的绳子解开……”
铁嫂这才意识到儿子还被裹在麻袋里,她手忙脚乱地把儿子从麻袋里拽出来,然后用剪刀使劲铰着捆绑在儿子手脚上的绳子,边铰边兴奋地冲屋里喊:“老头子,儿子回来了!宽宽,快起床,爸爸回来了!”
满仓见到铁生时,铁生正在床上躺着,看到儿子,他嘴张了好几张,才在嗓子眼里挣出了一句裹夹着哭腔的:“儿子啊——”
这让满仓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待现父亲真的是偏瘫了时,他不禁扑上去抱着父亲的上半身大哭起来。仅仅一个月而已,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变成了这样。他哭着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母亲。
铁嫂边撩起衣襟擦拭着眼泪,边向满仓讲述了铁生病的原因和经过。一时间,一家人哭成一团。
早饭时,满仓吃得狼吞虎咽,像一只许久没有猎到食物了的狼。父母几次问他这些日子的情况,他都翻嚼着满嘴的食物忙不迭地抽空回一句:“爸、妈,等我吃完饭再跟你们讲,我都快饿死了。”
饭后,满仓满足地用手抹了一下嘴巴,开始向父母讲述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离奇遭遇——
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早晨,满仓连着做了两宿的车,第三天傍黑天时到了省城。满仓下车,找了一家很便宜的私人旅馆住下。睡到半夜时,有人敲门,说是公安查房。满仓就开开了房门,还没看清对方长得什么样儿,就被突然涌进来的几个人捂嘴的捂嘴、捆绑的捆绑、套头的套头,稀里糊涂地装进了麻袋里,然后又不知怎么支开了旅馆主人,把他从旅馆弄了出去。
满仓不知自己被弄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周围除了这几个人的动静,整天都静悄悄的。
“他们不让你吃饭、上……厕所?”听着儿子的叙述,铁生比比划划、磕磕巴巴着急地问。
“让啊,但这一切都是蒙着眼睛进行的,完事后再捆上手脚,堵上嘴。唉,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们了哪!”满仓伸出手,抚弄着上面被绳子勒得通红的血痕,叹着气说。
“那……就是说,你这一个多……月里什么都……没干,一直被绑……架着?”孙子有了音讯,儿子又回来了,铁生的精神头好多了,舌头似乎也灵活了许多。
“是啊,我一直被人家绑架着,控制着。”满仓有些惭愧地回答。
“那,你的手……手机是……怎么回……来的?”铁生说着,朝老伴示意地摆了一下头,铁嫂便站起去了厨房边的小屋。出来时,手里拿着一部银灰色的手机递给满仓。
满仓接过手机,两面看了看,脸色倏地变了:“这真的是我的手机,奇怪呀,这手机是谁送回来的呢?难不成,绑架我的人是熟人?”
满仓的话让大家都紧张起来,尤其是铁生,刚刚有些喜色的脸马上又被死灰罩住。他抬眼望着满仓,感觉整个事件的重心又宛若夕阳下的阴影一点点向自己身上袭来。
“不、不、不会吧!”虽然铁生心里已完全明白满仓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可他嘴上仍然坚持着不肯承认。对于自己年轻时犯下的罪孽,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让儿子明白而已。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儿子面前保持着他一生一世的威严和正统,保持着他那颗虚荣心的继续满足。所以,即使上帝已让病魔封住了他半张嘴,他仍然极力地把矛盾从自己身上向外引开着,“熟人,那么……做,会为……什么呢?有……什么必要……吗?”
是啊,为什么呢?有什么必要吗?满仓望向父亲,重复着父亲的话。突然,他现父亲本来直视着他的目光突然在他的目光到来之前迅地转移开去,那神态,让人感觉到了游离和躲闪。
难道,是父亲有什么问题?满仓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突然想起母亲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满仓,别再问那些事了,会要你爸的命的。”于是,他憋回了已到嘴边的话,却又冒出了新的一句:
“爸爸,看事先生替您破关时,没说您为什么会招惹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吗?会不会是因为您过去的一些什么事?”因为刚才铁嫂说铁生生病只是在路口烧纸时着了风,这让满仓很不相信,他觉得父母一定向他隐瞒了什么。
“你!”铁生一个“你”字刚出口,铁嫂就接过了话,她瞪着眼训斥着儿子,“满仓,你爸的病刚有点好转,你可不能再胡说八道气着他!”说着,连连向儿子使着眼色。
“妈,你不觉得奇怪吗?人家大老远的把我绑了一个多月,什么都没做,就把我手机偷偷送回来吓唬我爸,这不是冲着我爸来的还会冲着谁?”满仓明白母亲的意思,可这回,他实在不想就这样再装糊涂下去,他渴望弄清真相。
“你——”铁生又一个“你”字还没完全出口,整个人就突然向后倒去,气得背过气去。
“爸,我只是在分析事情,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您干嘛这么激动啊!”满仓边喊着边去掐父亲的人中。
铁生咿呀一声醒来,瞪着两只牛一样的眼珠子,冲着满仓愤怒地嗷嗷大吼着。
正在一家人乱作一团的时候,外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满仓扭头一看,不由倒吸口凉气——
那突然站在门口的,脸上鞭痕般横着毒花一样笑容的不是福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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