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李正只得将荀宁向自己举荐刘裕任职的事情说了出来。
荀康听了之后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料到,这件事居然牵扯到了荀宁。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李徽也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荀宁头上,那刘裕居然是走了荀宁的门路。要说荀宁是故意为之,恐怕可能性不大,但是这确实是他的举荐,却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见荀康面色呆滞,李徽知道他此刻甚为尴尬,他是完全相信荀康的,不忍见他如此。这件事当真追究,也只能追究到李正这里。
“原来如此。但即便如此,你甚为主官,用人不察,怎怪得了别人?荀太守只是举荐而已,他怎知刘裕为人?这件事终究是你的责任。你身负重责,怎可不察?酿成重大事故,那也是你的过错。”李徽沉声道。
这番话其实便是在帮荀宁摘清罪责了。
李正倒也不推卸责任,沉声道:“这件事责任在我,和他人无涉。我身为主官,用人不察,要负全责。此事确实和荀太守干系不大。是我辜负了主公的信任,坏了大事,我愿接受任何处罚,绝无怨言。”
荀康在旁向李徽拱手。缓缓道:“主公,你一片爱护之心,荀某心领。但此事荀宁怎会脱了干系,这是他的举荐,李大人之所以同意,是因为看在我荀家面子上,甚至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一点我清楚的很。碍于情面,李大人才会同意的。此事荀宁有重大责任,甚至有可能是同谋。此事当依法严办,不可姑息。否则,何以服众。”
李徽有些心烦。这件事现在牵涉了李正和荀宁二人,实在是自己不愿看到的。但若是徇私枉法,确实难以服众,今后也很难约束他人。处置李正倒也罢了,处置荀宁,则荀康不知心里究竟怎么想。若是生出芥蒂来,那更是自己不愿看到的结果。
“主公,你莫要多想。荀康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严明法度,奖罚分明,是我徐州上下能够治理的如此繁盛条理的基础。若不能依法处置,失去了法度的威严,则所损甚大。主公万不可因为荀宁是我的弟弟便多虑,别说是荀宁了,便是我的儿女触犯了律法,我也会亲自处置了他。否则,何以明法度,何以服天下。我这便命人将荀宁叫来询问。我估摸着,荀宁之所以这么做,必是那刘翘求肯。刘翘曾向我求肯,为刘裕安培更好的职务,被我拒绝。他和荀宁是故交,我那兄弟又是个重故交的,定然是不忍拒绝。将刘翘也一并传来询问便是。”荀康沉声道。
李徽吁了口气,沉声道:“且叫来询问清楚便是。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在等待荀宁刘翘前来的间隙,射阳岛主葛元施施然赶到。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醉醺醺的进了大厅。看到李徽等人在厅中,葛元亲热的上前拱手行礼。
“哎呀,李刺史。好久不见了。我那日还在说,许久没有同李刺史恭饮了。李刺史如今事务繁忙,却将老道给忘了吧。老道想见你一面都难了。”
李徽还礼道:“道长言重了,道长想见我还不简单?来城中见我便是。怕是道长如今当了神仙岛主,不肯和我这等凡夫俗子交往了吧。听闻道长现在日子过的逍遥自在,我倒是甚为羡慕。改日去瞧瞧道长新建的摘星台如何宏伟。”
葛元哈哈大笑道:“还不是托了李刺史的福。不过说起那摘星台,你可真要来瞧瞧。高达二十几丈,登高之后,射阳湖尽收眼底。夜晚临台,手可攀星辰。老道于其上修练,所悟良多。”
葛元因为是有大功之人,李徽对他待遇丰厚。徐州上下,最高待遇的便只有他了。兵工厂搬离岛屿之后,岛上只保留了配药作坊和炼丹室。其余的部分全部改造为道观。
葛元不但是岛主,还是观主。又说需要接天地之灵气,花了巨资修建了一座摘星楼,高达二十余丈,倒是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标志性建筑。在岛上逍遥自在,每日美酒佳肴,当真过得是神仙般的生活。
许多人提出意见,表示葛元如此靡费,大大不该。李徽不应允许他这么做。但李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葛元贡献甚大,火药的配制精炼,配方的优化都是他的功劳。各种焰火弹,民间销售的焰火也都是他弄出来的。当初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从葛元这里得到了巨大的帮助,他带来的价值不可估量。葛元所花费的,比不上他创造价值之万一,李徽自然不会心疼这些。他还要哄着葛元继续改良火药配方,帮着勘探矿物,弄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来。
“所悟良多么?怕是哪天要飞升当神仙了。”李徽笑道。
葛元抚须笑道:“神仙?那可不敢想。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逍遥自在些便罢了。不说这些了,不知这大晚上的将老道叫来这里,有什么事?外边那些人都一个个哭丧着作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徽收敛笑容,沉声问道:“道长,作坊主事刘裕叛逃了。带走了不少火器和弹药,还带走了十多名工匠。道长可知此事?”
葛元一愣,惊愕道:“什么?刘裕叛逃?这厮……怎么敢这么做?我看他敦厚老实的很,也知趣的很啊,怎么会这样?”
李徽冷笑道:“敦厚老实知趣?怕是在你葛道长面前是如此吧。本来这事跟你也没太大干系,但我询问了相关人等,他们说,那刘裕和你过从甚密,经常买好酒上岛跟你共饮,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葛元瞠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是同谋吧。我怎会那么做?他确实来的殷勤,老道也喝了他不少酒,但可不能说他的叛逃便跟老道有干系。老道可不知道这厮有如此居心。”
李徽摇头道:“道长怎会同他是同谋,我请道长来,只是想问问,他可曾从你这里打探过什么。道长没有告诉他什么机密之事吧。”
葛元道:“这我倒是不太记得了。说的话干言万语,哪里记得?”
李徽沉声道:“你最好认真的想一想,兹事体大,绝非玩笑。我怀疑他接近你是为了套取一些机密。如今他叛逃了,若是知晓火器的机密之事,则后果不堪设想。”
葛元皱眉思索,茫然摇头。忽然,他惊声叫道:“不好,那日他借了我金丹要术回去研读,尚未归还。”
李徽一惊道:“什么金丹要术?”
葛元道:“是我早年写的一本炼丹练物的书籍。这厮说他想要学习炼丹之术,对此痴迷,求我传授。我见他缠的厉害,便想随手打发他,借他这本书回去研读。这本书是我早年所写,我料他也看不明白。”
李徽沉声道:“那书中,可有火药配制之法?”
葛元脸色发白,没有说话。李徽的心往下沉,凉了半截。看葛元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火器弹药工匠被他带走了其实损失倒也不太大,毕竟一切都需要火药配制这个根本。就像自己给慕容垂火器一样,火药在自己手中控制着,慕容垂仿制了一些火器也没有什么用,他们并无火药来源。
但是,一旦掌握了火药配制之法。那几种原料的配比比例被知晓,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不过……你放心,那不是最新的火药配置之法,那是之前伏火方的配制,威力不可相比。”见李徽脸色冷厉,葛元忙道。
李徽重重的一拍桌子,沉声道:“万变不离其宗,一旦被其知道了配制比例和原料成分,你认为配制出纯度更高,威力更大的火药还难么?糊涂啊,你可真是糊涂啊。我说了多少遍了,这配方决不可为外人所知,道长啊道长,你犯下了大错了。”
葛元面如死灰,呆呆不知所措。屋子里顿时如死一般的寂静。他们都意识到,此次刘裕叛逃事件已经不仅仅是叛逃和丢失了一些东西那么简单。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蓄意为之的刺探重大机密的行为。而泄露的正是李徽赖以倚仗的火药的秘密。
自从火器的威力为天下人所知之后,不知多少人想知道火药的配制之秘。李徽一直想尽办法的保守这个秘密,但谁能想到,最终被内部突破,为刘裕所窃知。
“都怪我,妇人之仁。我早该……早该痛下决心的。我本以为,他能够顺服的待在这里,可他毕竟是刘裕啊。”李徽喃喃自语道。
厅中几人呆呆而立。厅外深秋的冷风呼啸而过,树木摇弋,落叶纷纷落在地上。淅淅沥沥的秋雨不知何时落下,屋檐上滴滴答答,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味,令人压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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