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惋惜不已:“你想来吗?科技馆大礼堂。”
“你邀请我?”陆安屿挑了挑眉,伸出手:“邀请函呢?”
黎想皱皱鼻子,转身去吧台撕了一张记账单,鬼画符式地写了几笔,“喏,邀请函。”
陆安屿嫌弃地不肯接,“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名字怎么写?还用汉语拼音?六年级的人还写汉语拼音?”
黎想不爽,猛地收回手,“不去拉倒。”
“我去。”
下一个周日,陆安屿提前半小时抵达大礼堂,特意占了个靠前排的座位。
黎想那家伙没有手机,陆安屿只能翻着节目单,找到《盲人摸象》的场次号...第七个...那还有得等。
除去评委之外,来观剧的多是学生家长、参赛学校学生代表。陆安屿一个人占了两个座位,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叽叽喳喳,沉稳得和周遭格格不入。
待第六个节目接近尾声,他坐直身体探着脑袋,总算在幕布后方捕捉到熟悉的背影,又瞬间被她的打扮逗笑:四个盲人,两男两女统一着装,居然别出心裁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袍,脖子上还缠了条白色围巾。他们戴着黑墨镜,按个头高低排列,互相搭着肩膀上台,口中低声喊着“1-2-1”。
黎想站在第二个位置,没了往日的灵巧,不知为什么走着好好的,竟开始同手同脚。某一下,她又不小心踩到前面人的黑布鞋,酿跄一步,连带身后两个人也差点摔倒。
原本齐刷刷的四人节奏被打乱,黎想愈发慌神,她不停攥着衣摆,结结巴巴说完了台词,笑得比哭还难看。
陆安屿瞧在眼里,默默编了一长串嘲讽的话:上周给他表演的时候不还有模有样的吗?怎么临场掉链子了呢?当时是谁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台柱子,戏份最重,最有戏感呢?
他乐不可支,一个人闷声笑了好半天,目光追着她从台上到后台,迫不及待起身去后门堵她。
他绕到后场,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恰巧听见几个同学小声议论:“都怪黎想,是她先走错了,连带我也走错了。”
“就是呀,还踩我鞋子。她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们这次肯定拿不了奖了。”
陆安屿皱了皱眉,脸色不太好看,低沉着嗓音询问:“黎想人呢?”
对方吓了一跳:“不知道,走了吧,要么就回观众席等结果去了。”
陆安屿踮起脚跟左看右看,正打算原路返回,赫然听见小隔间里的啜泣声。他大摇大摆走上前,欠揍地撇撇嘴,嘲讽道:“多大事还哭鼻子?不就一个破奖吗?”
黎想头都不抬,咕囔着:“你来做什么?”
“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黎想蹭了蹭衣服擦泪,“我什么时候邀请你来了?你一个私校的人跑来凑我们学校的热闹,干嘛?”
“诶,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怎么了?”黎想嗖嗖起身,昂着头怼到他跟前:“开心了吧!乌鸦嘴,上周你一个劲咒我会摔跟头!我刚才就是思想开小差想到你的诅咒,才会犯错误!”她蛮横不讲理,举着冲锋枪对准陆安屿一通扫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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