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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爱情的人们尤爱憧憬未来,坚信爱能打败一切,笃定旁人的悲剧绝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可生活最擅长泼冷水,常将人从头到脚浇个透彻,提醒着:世间美好多是泡影,一碰就碎。
黎想气鼓鼓地出门,又添了些疑惑回家。她整个人无精打采,反复琢磨着沈确的话。
陆安屿正在厨房,听见她回家的动静却没吱声,兀自倒腾锅铲和碗碟,叮咛哐啷。
黎想循着肉香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视线围绕陆安屿的背影打转:看他煞有其事地颠勺,凭本能从瓶瓶罐罐里挑出生抽,老抽和白醋。
“洗手,吃饭。”他没回头,熟练地装盘:“傻站那干嘛。”
“哦。”
餐厅吊灯洒下了一片暖黄光芒。
黎想端着碗,有些食不知味。她推敲字句,话到嘴边又觉不合适,担心他多想。
陆安屿探出手,揉揉她耳垂:“多吃点,我特意买的黑猪肉。不生气了。”
“你觉得我们俩决定领证...”黎想声音如蚊子哼:“是一时冲动吗?”
陆安屿笑容瞬间僵住:“不是。”
“那你以后会后悔吗?”
“不会。”陆安屿低下头,大口扒拉米饭,又夹了几块肉到她碗里。
“沈确说...”
“沈确刚分手,能说出什么好话?!”陆安屿听够了,“领证是我们俩的事,少听别人的意见。”
“沈确不是别人,她说的也有道理。”黎想直视他,结婚的确不能儿戏,偷偷摸摸领证,然后呢?什么时候和家人摊牌?两边家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面试时该隐瞒婚姻状况吗?如果别人问到生育计划,又该如何回答?
陆安屿火气蹭蹭地解开围裙,朝沙发一扔,指尖点了点桌面:“她说什么了?你说给我听听。”
黎想没藏着掖着,索性摊开了说。她意识到陆安屿的脸色愈发难看,忙找补:“我觉得我们肯定不会变,可又有点害怕。”她眼眸闪着些不确定,语气绵软,更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找人讨拥抱。
陆安屿怒气消了些,将她揽到怀里,“不会变。别怕。”他吻了吻她头顶,轻声细语:“我们的感情不一样,别人理解不了。”
对彼此的信任和依赖在岁月的雕琢下不断加深。很多时候,他们无需言语,单凭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在想什么;轮不上旁人指手画脚。
黎想拨玩他的手指,被他说动:“也是。”
“你是不是恐婚?”陆安屿释怀地松了口气:“我看网上都说,有些人有婚前恐惧症。”
“也许吧。”黎想昂起头,在他下巴上轻啄一口,“我好喜欢你。”
陆安屿接不住突如其来的表白,愣了好几秒,转而又嘚瑟不已:“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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