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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惬意。
司念继续修剪盆栽,余光扫过林嘉因的身影,看到她这个样子她也跟着轻松释怀,看她好像睡着了,司念走到一旁将音乐的声音调小,只是刚调小一点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旁边开着吗?”明媚的日光穿过眼皮,林嘉因半眯着眼,用手遮了遮。
旁边是一间陶艺馆,也是司念开的,和花店是打通连着的,面积比花店大一些,平常林嘉因过来能待很久,好看的坯型就上釉做花瓶,不好看的也上釉当花瓶,不过一个是卖,一个是送。
“开了。”司念说。
林嘉因起身,喝完剩下的半杯热可可,去了旁边的陶艺馆。
林嘉因拿出陶艺专用的泥,打湿手,开始揉搓拍打,过了片刻,再放在转盘上拉泥坯,司念也跟着坐下来,但没上手,只是看着她的动作。
司念和林嘉因都不是话密的人,或许在旁人看来她们的相处很无趣,但对她们两个来说,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足够了。
“徐之恒要结婚了。”
林嘉因手里光滑的泥坯突然凹进去一块,司念的话像春日旷野的寒风,像朗朗晴空的暴雨,一切都毫无征兆,又十分清晰,带着回音在她的世界一遍又一遍重复。
林嘉因没有抬头,脸上的表情甚至都不曾变过,她的目光依旧落在眼前的泥坯上,刚刚变形凹进去的地方已经再次变得圆润光滑。
“什么时候?”林嘉因语调平静,仿佛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快了吧,听朋友说的。”司念侧着身体懒懒地躺在椅子里,看着她白皙的手指沾满了泥。
溃烂的伤口,只有把腐肉彻底剜去,才能重新长出新肉。
其实那次在酒吧司念就想说的,但林嘉因提前走了,现在看她状态越来越好,司念想让她好得更彻底些。
林嘉因没有再问,她不是一个喜欢追问的人,特别是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上。
这件陶器林嘉因做了很久,但仍旧很不出彩,她放到阴凉的地方风干,然后继续坐在桌案前拍打泥土,开始做下一个。
一下午,林嘉因连着做了三个,但每件仿佛都有微不可查的瑕疵,就像是遍布在她眼睛里的故事。
“饿了,去吃饭吧。”天还没黑,但林嘉因确实饿了。
“好,你请我,下午一片叶子都没卖出去。”司念从椅子里起来,感觉浑身瘫软,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早晚得流浪街头。”林嘉因笑了笑,去旁边洗手。
两人吃完饭天刚黑,司念说去喝一杯,林嘉因累了,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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