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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奶奶仿佛有些大失所望,问她,“那你赚的钱不够买房,还得家里贴?”
万清摇头,“远远不够。”
奶奶费解了,“那你都那么好学历了,按理都能养活自己了,咋买房还要家里贴?”
“上海房价高呀。”万清啃着牙儿哈密瓜说:“现在满大街都是高学历,而且学历跟赚钱能力是两码事儿。”
这点奶奶服气,稍显得意地说:“我们明珠买啥都是凭她自己本事。”
万清附和,“明珠很厉害了。”
奶奶更得意了,看她的眼神也慈爱多了,又去洗了些水果给她吃。这一刻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孙女比谁差,她们说出来都怪风光,可基本的自立都要靠家里解决。她的价值观念里,一个人干什么活不重要,能不能养活自己才最重要。如果一个人工作说出来怪风光,但啥都还伸手朝家里要……老俗话那就是:烂泥巴糊墙——外光里不光。
她可是自傲得很,她可是想当佘赛花——佘老太君的人。她当姑娘时候就爱听评书,听杨门女将里的灵魂人物佘老太君,对她的种种事迹刻骨铭心。她十二岁就跟着母亲学缝羊皮袄子卖钱,十四岁持家,家里啥重活累活她都干,还要照顾那么一大群姊妹。哪怕嫁人后她出来赚工分,干活那股劲儿也丝毫不输男人。
她那时候毛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中国的妇女是一种伟大的人力资源。她那时候也没感觉男女有啥不一样,放眼生产队男男女女挣工分的一大片,就谁干活多谁说话顶事呗!也不对……其实男女就是不一样,因为男人最高一天能拿10工分,女人了不起拿8工分。当时好像女人集体默认了自己在体力劳动上不如男人,所以少2分也没人说啥。而且那时候家里添男丁是可以划宅基地的,丫头就没份。
奶奶自己也承认,她很重男轻女,但她主要不是考虑传宗接代,她是觉得生男子不吃亏,出门不容易受欺负,赚工分也多。其实她还当过好几年的妇女主任,但因为识字不多……限制了她的个人发展。在往后几十年的岁月里,她曾无数次跟儿子提、跟孙女提、跟亲戚提:我本来是可以当国家干部的,但因为识字不多,限制了我的个人发展。
这回她也跟万清提了,说她年轻时候有多厉害,说她在水塘里捞过人,说她带着队里的妇女扑过火,说得口沫横飞,可说着说着一愣怔,缓缓回到了现实,想到没教养好儿子……这一条足以摧毁她引以为傲的一切。
她心如芒刺,她如鲠在喉——
那是她的儿子,至今都让她牵肠绕肚的儿子。她恼极了就会想干脆死外头算了,可不忍啊,那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她经常背着手站在小区外头,望着熟悉的街道,看着熟识的街坊,不晓得哪一瞬就要想到她那年过半百、还流落他乡的儿子。想他这个点吃了吗?想他干活累不累?想他……想他咋就那么不争气呀!
之后她没再说了,也是在万清离开前,反反复复嘱咐她:以后多来家里找我们明珠玩儿啊,奶奶给你们煮好吃的。
第42章对酒当歌(三)
从奶奶家出来万清去了新区,把那一箱蔬菜放张澍家门口就回了。
张澍这一段可忙了,忙着张罗她母亲的婚事,比她自己结婚那时候都忙。周末找她人吧,不是陪着她母亲去拍婚纱照了,就是在逛商场买结婚的物件。
回家也没事儿,万清去了咖啡馆消磨时间。往常这时候她都出来练滑板了。十天前她无意经过一个广场,见一群高中生在那儿练滑板,她在那儿看了半个钟后觉得有意思,心血来潮地报了滑板课。
她要学滑板。
她像一个守时的学生,每晚早早抱着滑板就来了。她学得很开心,尽管摔了无数次跤,诶真好,她混在那一张张稚嫩的、朝气蓬勃的笑脸中,她觉得可真好。
已经入秋了,她坐在咖啡馆外面吹着夜风看手机新闻,看了会闭眼假寐,感受着来往的嘈杂声。咖啡馆在金融街上,周围有商场和各培训机构。
她隐约听到了一段喊拍声:1-2-3-4、2-2-3-4、3-2-3-4、4-2-3-4……
懂了,她大概知道怎么跳了,她起身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跳得乱七八糟也不在乎。她浑身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松弛感,她不自觉地进入了一种琐碎的、庸常的、即时性的小快乐里。这是她曾经最不屑一顾、认为是浑浑噩噩的生活。
她推崇苏格拉底的那句——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
正沉浸在快乐中的她瞬间抽离出来了,她开始警醒,她本能分析此时的快乐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当意识到这种本能的时候,她大骂了句——可去你X的吧!
就在这时张澍回她微信了,说收到门口的蔬菜了。万清问她都去哪儿逛了,她说能哪儿啊,就丹尼斯呗。
她问:【我们送你妈啥结婚礼物好?】
张澍一步到位:【钱。】
她回:【你掉钱眼儿里了?】
张澍生动地描述着她看上了一块手表,想买来送给母亲当结婚礼物,一看太贵了,好几万呢。她说:【表和金货至少有收藏价值吧?我妈看中的东西都华而不实,就那礼服和旗袍……超过一千我都不买,就只能穿那一天。】
万清回:【你可真像你爸。我记得小学你买了把漂亮的小雨伞,你爸说伞太小只能遮一个人,硬要你把小雨伞换成同价位的大黑伞。】
张澍回:【……】接着回:【我跟你说一真事儿。我表弟要离婚了,理由是每回吵架我表弟媳都人身攻击:你们家人都这样儿,你爸妈你爷爷奶奶全这样……然后俩人吵着吵着就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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