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弥眨眨眼睛,她说不出口。
夏悠悠好像能猜中她的心思一样,有点恨铁不成钢:“我说钟弥,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跟了温徒才多久,他已经爱你爱到可以随便挂在嘴边了?这种话,只有心里没那么在意的人,才能轻松说出来,你还在这边纠结来纠结去的,你几岁了?”
这番话,让钟弥沮丧得想哭。
可事实就是如此,以钟弥和温徒的那点相处时间,满打满算,怎么也达不到“爱”的程度。她心里却存着一点点幻想,期盼那是真的,她一定是被温徒给的那点甜头冲昏了头。
“我看温徒是不安好心,”夏悠悠道,“与其说他在表达,不如说他在向你索取。”
“我知道了。”钟弥被夏悠悠敲打了一通,强迫自己醒悟了过来。
她可不是个小女孩,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只脚都已经迈进了社会,应该学着现实点。
同样是年轻姑娘,怎么夏悠悠就事事都看得那么透彻,她也只不过比钟弥大一岁而已。钟弥想到这里,幡然醒悟过来,以她的段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温徒抗衡的,他们之间注定不能对等。
钟弥回到杂志社,主编正到处找她,等着问她衣服穿几号。
“宴会有赞助商提供礼服,他们要提前确认尺码,”主编上下扫了她一眼,“你这么瘦,穿零号应该可以,鞋多大?”
钟弥鼓起勇气提出来:“何总,我可以不去吗?”
“为什么,为了万苏?”主编倒是一下子听出了她的意思,无奈地笑笑。
主编怜爱地看着她,觉得她傻气直往外冒:“就算你不去,我也不会带万苏的,她那个资质,在我这里也就那样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代表没有挽回的余地。
钟弥出了办公室,垂头丧气回到桌前坐下,打开电脑,这一整天就没有什么好事。
“在想什么?”晚上回去的路上,温徒发现她魂不守舍。
钟弥心里掂量掂量,觉得无论哪一件事都没法跟他说。
她只能懵懵地道:“没有,只是累了,头痛。”
温徒便把她揽过去,手指捏捏她地后脑勺,那还是他从她那里学来的,按下去能让脑袋感到轻松不少。
“有没有好点?”
“唔。”钟弥受宠若惊,想说他其实不必这么体贴的,“好多啦。”
其实温徒也发现了她有黑眼圈,感到过意不去:“是不是睡少了,今晚让你早点睡?”
“真的吗?”钟弥一愣,他怎么突然肯大发慈悲,放过她?还以为自己要等大姨妈来了才能休息休息。
这几天,温徒异于常人的欲望一次次在挑战她承受极限,是压抑太久终于找到了出口吗,他平时睡不着是因为精力太旺盛吗,她感觉自己被玩坏是迟早的事。
温徒却为她这个反应有些不悦,挑眉道:“你很开心。”
“没有没有,”钟弥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倒真是乐开了花,双手勾住温徒的脖子,鬼使神差地亲了他一口,“爱你。”
啊,怎么说出来了……她心里一咯噔。
这句话也不是很难嘛。钟弥说完心里虽然忐忑,却为自己自豪了一把,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温徒是顿时想反悔了。
钟弥瞥见他黑下来的脸色,有如锅底,却假装没看见。他怎么还不高兴了?就许他说“爱”这个字吗?事实证明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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