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吃痛,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得微微一颤。
燕灼华忙放轻了手上动作,口中却轻斥道:“你武艺不是好得很么?被人扇耳光,怎么不晓得躲了?”
十七有些发怔,他知道她在训他,然而她声音带笑、语气轻松,又浑然不似发怒的模样。只是她身上那轻淡的香气,随着她拂来拂去的小手忽近忽远,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
“痛不痛?”燕灼华戳了戳他左腮的皮肤。
十七小声道:“过会儿就好了。”
燕灼华轻轻笑着,念了一句,“傻十七。”
燕灼华想着明日不知该如何走出这片密林,一时又担忧方才“廖堂主”那帮人找过来;她无意识地用食指在十七左颊上轻轻划着。
两人一坐一跪,相对出神,如此过了半响。
直到头顶的树木叶片间忽然飞出一串鸣鸟,那婉转的啼音让燕灼华回过神来。
她停下在十七脸颊上划来划去的手指,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道:“我饿了。”
大约是她腹中空空力气全无,这三个字又说得极轻,竟透出几分软软的意思来。
十七只觉得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
这一刻的心跳,比坠下山崖时,还要激烈。
“还有……”却听燕灼华轻轻又道,“我的脚好疼。”
☆、26|发
燕灼华这话倒并没有撒娇之类的意思,她实在是从未受过皮肉之苦,这会儿左足剧痛,不堪忍受;虽然方才强自忽视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吐露了一句。
这就好比如人生病的时候总爱哼哼一样,虽然哼哼几句并不能让病痛减缓,但总是心里舒服些;其实不过是哼哼给旁人听的,好教身边的人知道“我病啦,快注意我”。
十七闻言,眉心暗隆,就着跪在她面前的姿势,伸手从下而上,慢慢摸索着触到了她左脚——手指轻轻一勾,便将她绣鞋除去。
最后这个动作,他做得实在是干脆利落,以至于燕灼华都没来得及阻止。
她的左足,小小一只;十七单掌伸开,轻轻贴上她足尖,而后一寸一寸往上摸去——说是摸,都显得重了,一触一放间比蜻蜓点水还要轻柔小心。
他的手一寸一寸挪上来,燕灼华的脸颊便也一分一分红下去。
十七终于触到她脚踝下方微微浮肿的肌肤,这才动作一顿,停了下来。他开口,声音干净而平稳,“殿下,您脚踝扭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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