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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眼睛。”沈子枭神情间竟笼着浅淡却自然的亲密,他笑,“不然我初次见你时,为何会那么失态?”
江柍:“……”
这么一说,之前隐隐觉得不对却从未细想过的事情,通通跃入脑海,又同时有了答案。
不只是沈子枭初见她时的反应,还有崇徽帝。
怪不得老皇帝每回见她,总喜欢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偶尔午夜梦回,想到此事,还骂过崇徽帝是个老色鬼呢。
谩骂天子,罪过,罪过……江柍不由顺了口气。
不过也不能全怪她,谁让故皇后的画像一份也没保存下来,连太后都不知道故皇后长什么样,她又如何得知?
想到此处,她不由抬头看了看天空。
铅云密布的天空,压着灰白参半的厚重阴霾,给人一种大军过境的窒息之感,可偏偏那最大的一片乌云边缘,有一片金环镶在边沿,天光透出来,并不暴烈,却有着趋避阴翳的明朗。
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好像并非太后,而是上苍,将她一步步指引到沈子枭身边来的。
想到此处,她却又生出新的困惑。
“所以,在我嫁过来后,殿下待我极好,是因为爱屋及乌吗?”她望着他的眼睛,有几分期待。
沈子枭却摇头。
只有他一人知晓,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谢过她的出现,让他在时隔十五年之后,还能再次见到母后的影子。
但他从不会把谁当成是谁的替代,也从不会把感情与情绪混淆。
若有把她当做母亲代替之念,他又怎会碰她?
开口他只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爱屋及乌的人吗?”
江柍抿抿唇,认真思考了一下:“不像。”
他笑了:“这便是了,我的感情很少,每一种都比生命还要珍贵,给谁了便是谁的,绝无一星半点再分给旁人。”
江柍竟因他这句话而心尖狂跳起来。
他笑意极淡,眼中的情绪却极浓,像是攒聚着狂风。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上前,把她拦腰抱起。
他的眸光里似有危险在翻涌,如倒倾的乌云,砸下重重的雨来:“接下来便该我还礼了。”
江柍明白他是何意,一颗心却化作小舟,在他气势磅礴的风雨中,飘摇起来。
她以为他要带她去无极殿,谁知却被他抱入茆堂。
他一路把她抱到桌上,她的长发倾落覆了满身,他解下她额上的银铃,转而系在她的脚踝上。
后来那银铃便响了一夜。
先是在茆堂里,后来他用斗篷裹着她抱了一路回到扶銮殿,半路他蹲下来拾落在地上的丝帕,不小心把她的小腿露在外面,脚踝上的银铃“沙沙沙”响了一路,最后那声音在床榻之上又雀跃起来。
三更时分,江柍听沈子枭呼吸已深,便从床上坐起,解开了脑后的丝帕扣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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