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夏日,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郁府的庭院里。知了声此起彼伏,扰得人心浮气躁,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燥热难耐的情绪。郁文礼坐在书房里,看着案头的书卷,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
“这知了的叫声,真是恼人。”他自言自语道,心烦意乱地将书卷搁在了一旁。自从上次在厨房和阿璃有过那番谈话后,阿璃似乎刻意避开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自然随意地在他身边出现。虽然他心里明白,自己已与徐曼青订下婚约,不该再对阿璃有过多关注,但这几日却总是忍不住想起她。他不自觉地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打断。“进来。“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侍从推门而入,低眉顺眼地站在门边,恭敬地说道:“少爷,老夫人有请您到后院正厅,说是有事要同您商量。“
郁文礼微微皱眉,随即点了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侍从应声退下。他换好衣衫,略作打理后便向后院走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上次在厨房与阿璃的对话,阿璃那双清澈的眼眸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上次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直接,伤了她的心?要不要找个机会再见她一面,和她解释清楚?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后院正厅。抬眼望去,荔枝和青青正在伺候老夫人,见他进来,两人立刻恭敬地退到一旁。老夫人坐在竹椅上,神色温和,手中摇着一把白色的绢扇,看样子并没有午睡。郁文礼躬身行礼道:“母亲,您找儿子过来,有何吩咐?“
老夫人见他来了,嘴角微微一扬,露出满意的笑容。“文礼,你坐吧。“她示意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也不避讳厅中伺候的丫鬟,直接开口道:“我听说,自从你和徐家的曼青订婚之后,还没带她出去过呢。曼青那丫头我看着长大的,温柔贤淑,性子又好。你们既然已经订了婚,也该多亲近亲近。“
郁文礼闻言微微一愣,心下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曼青确实是个好姑娘。“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依母亲的意思,您想让儿子怎么做呢?“
“我想着,明天你就请她来府里吃个饭吧。“老夫人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咱们郁家和徐家世代交好,现在你们两家的婚事也定了,趁这机会你们也多见见面,多聊聊,彼此多了解一些。“
郁文礼心里有些踌躇,他知道母亲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尽快接受和徐曼青的婚事,但他心中还未完全放下对阿璃的那份情感。尽管如此,他也不能拒绝母亲的好意,只能微笑着应道:“那儿子这就让小厮去徐府传信,明日请曼青来府中用餐。母亲您看如何?“
老夫人见他答应,显得十分高兴,连连点头:“好啊,既然你愿意,那就这么定了。我等着明天见她。“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荔枝,吩咐道:“荔枝,你去叫赵管家,把明日用的菜准备妥当,多准备些曼青爱吃的,别怠慢了。“
“是,老夫人。“荔枝恭敬领命,退出了正厅。
郁文礼看着老夫人安排得井井有条,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他原本想趁机问问阿璃的近况,却又怕母亲误会,索性没有开口。他知道,母亲一直对他和阿璃的关系有所顾虑,不希望他和一个身份地位悬殊的女子有过多纠缠。
老夫人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笑道:“文礼啊,母亲知道你性子温和,不爱张扬,但男女之事还是要坦然些。曼青这孩子,我是打心底里喜欢的,日后她就是你的妻子,你们要好好相处。“
郁文礼低头应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明白。“说着,他抬眼看向老夫人,问道:“母亲最近身子还好吗?儿子前些日子从药堂带回了些安神补气的药材,改日给您煎一些。今天天气热,您也要多喝些清凉的茶水,注意身体。“
老夫人听了,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孝顺,母亲心里记着呢。别太操心了,你的婚事母亲都安排好了,只要你乖乖照办就好。“说完,老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哦对了,阿璃最近一直在厨房忙着管事,你若是有事,也别太去打扰她。她毕竟是下人,有些界限还是要分清楚。“
郁文礼心中一颤,知道母亲是故意提起此事,提醒他不要再和阿璃有过多接触。他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母亲放心,儿子明白轻重。“再多的言语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随后,母子二人又聊了几句家常,郁文礼便借口天气炎热,告辞回了房。走在回房的路上,他心情有些沉重。刚才母亲的提醒,让他更加明白了自己和阿璃的差距,但也更令他感到心中无处宣泄的郁闷。郁府庭院的知了仍在不知疲倦地鸣叫,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和懦弱。
“也许……我真的该好好接受这段婚事。“郁文礼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一想到明天徐曼青将要来府里,他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何处,只能希望明天的会面能顺利一些,不要再给他添更多的烦恼。
郁府的庭院里,凉风拂过,一切似乎依旧平静,然而郁文礼的心中,却如那夏日的酷暑,烦躁而焦灼。
厨房忙碌的阿璃一直忙的顾不上吃饭,到现在午后了,才想起来吃饭。她来到灶台前,拿了一个小馒头,准备自己倒点水就这样凑合吃点算了。刚要倒水,小翠走了过来,见状就知道阿璃忙的没时间吃饭,又糊弄一顿。
“阿璃,你怎么对自己这么不爱惜,厨房里好吃的菜有很多呢,你吃点也看不出来,何苦让自己这么难堪。这馒头都硬了,你还吃?”小翠说着就把她的馒头放在了一边,然后顺手在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两块糕点,塞给了阿璃。
“阿璃,以后对自己好点,你看你瘦的。这些糕点很多,少了一两块也看不出来,不要太固执。吃两块也无妨,老夫人也不会说你的。”小翠心疼的看着阿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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