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感到一阵心悸。她的手心满是冷汗,脑海中回想着刚才在庭院中郁文礼询问的情景。郁文礼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刀子一般剜在她的心上,让她的慌乱愈难以控制。
“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荔枝自言自语,试图安慰自己。然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她回想起那晚的情景,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想到阿璃竟然还会好好的,事情的展完全出了她的预料。
她踱步到桌前,端起茶杯,手却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半。放下茶杯后,她不停地用手背擦着额上的冷汗,脑中闪过各种可能的后果——如果郁文礼查到真相,她该怎么办?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荔枝一惊,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勉强稳住心神后,她迟疑地问道:“谁……谁在外面?”
“是我,紫云。”门外传来紫云的声音,语气显得有些迟疑。
荔枝缓缓开门,看到紫云站在门口,神色复杂。荔枝强笑了一下,尽量装作平静地问:“你……你来做什么?”
紫云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少爷让你去书房一趟,说是有话要问你。”
“书房?”荔枝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苍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冻结了一般。她抿紧了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说为什么要见我吗?”
紫云摇了摇头,只是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少爷看起来很严肃。你还是赶快过去吧,别让少爷久等了。”说完,紫云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荔枝站在门口。
荔枝站在门口,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念头。她知道自己无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了心神,慢慢向书房走去。
一路上,荔枝感觉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显得艰难而缓慢。她脑中不断回想着该如何应对,如何解释自己不在场,又该如何掩饰那晚的踪迹。然而,她越是努力思考,心中越是慌乱。
终于,她站在了书房的门前。门内传来低沉的男声,正是郁文礼。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荔枝在门前迟疑片刻,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郁文礼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荔枝推开门,走进书房。昏暗的灯光在书桌上投下一片阴影,郁文礼正端坐在桌后,目光冷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荔枝,”郁文礼轻声开口,声音不急不缓,“我叫你来,是想问几件事情。你不必紧张,只需如实回答。”
荔枝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抖:“少爷请问。”
郁文礼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像是在透过她的表情看到她内心的秘密。片刻后,他才缓缓说道:“我记得你说,那夜你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外出。可有这回事?”
“是……是的。”荔枝吞了口口水,艰难地回答。
“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有人看到你在后院的小径上徘徊?”郁文礼的声音平静无波,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在荔枝的心上。
荔枝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中掩不住的慌乱,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可能是别人看错了……我……我真的没出去。”
“是吗?”郁文礼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在说谎。”
荔枝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少爷,我……我没有……”
“荔枝,你的眼神和神态已经出卖了你。”郁文礼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种冷酷的笃定,“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撒谎的人。你若实话实说,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若你执意隐瞒,我便只能采取别的手段了。”
荔枝的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可是要她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又无比害怕那种后果。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少爷,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求您相信我。”
郁文礼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冷冽如寒冬:“荔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夜,你究竟去了哪里?”
荔枝一言不,心中早已是一片乱麻。她的沉默使得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让人窒息。最终,她再也承受不住郁文礼那种刺穿心底的目光,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郁文礼叹了口气,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我已无话可说。”他站起身来,转身对守在门口的家丁说道:“把她押下去,好生看管。等她冷静下来,再决定如何处置。”
荔枝听到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她满眼泪水,哽咽着喊道:“少爷,少爷,我真的没有……我真的……”
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家丁已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押着往外走。她的声音逐渐哽咽成了低声的哭泣,最终在院子里慢慢消散。
等到荔枝被带走后,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郁文礼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松动,仍旧是一片冷静和坚定。他明白,荔枝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夜色渐深,郁府的正厅里依旧灯火通明。消息传开后,老夫人得知了郁文礼处置荔枝的决定,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以来对荔枝颇为疼爱,尽管知道她曾对阿璃心存嫉恨,但从未想到她会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片刻后,她招来郁文礼,沉声问道:“文礼,听说你把荔枝关起来了?”
“是的,母亲。”郁文礼恭敬地回答,“荔枝有嫌疑,我不得不暂时扣下她。”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她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你确定是她做的?她……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
郁文礼抬头直视着老夫人,语气坚定:“母亲,我也曾想过她会不会被冤枉,可是她的表现让我无法不怀疑。而且,她的眼神里藏着恐惧和愧疚,显然心中有鬼。若我们不加以查明,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老夫人听后,眉头深锁,心中有些挣扎。她想为荔枝说几句好话,但又怕会让阿璃难过,毕竟此事荔枝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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