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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团伙早在我们窥探到山坳间的概貌时,就已经感叹他们的庞大,相信老铁也定然不是最高领导人,他只是负责在这山沟之内行事的。
前后两次都是网上发起活动,纠集五湖四海互不相识的驴友来这黑竹沟探险。我可不可以认为,这其实是他们这个组织在向外界伸手?目的不用说,山坳内需要用人,就让团伙内旗下人员在各种探险群、旅游群里招揽人员来黑竹沟。
老吴是那个群的群主,也许本身他不是,但也被这团伙盯上给招安了。所以,这场戏从一开始就不是老铁在唱独角戏,而是有老吴在与他配合了演。那么,与老吴联系上敲定这趟自驾游,最后也与老吴一同出来的佳禾,会有问题吗?
脑袋嗡嗡的,这许多盘根细节的事都放到一起来想,再抽丝剥茧地去推测,以为自己会感觉混乱和糊涂,但没想到的是,此刻的我,居然前所未有的清晰。
脑中刚对佳禾产生疑虑,下一秒就否决了这个判断。佳禾不可能是内奸,不是因为她与我一路就偏向于她,而是她对彭野暗藏了心思,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她不可能会置彭野那种境地。她能出来,估计是因为与老吴一直都在一起,老吴找不到机会甩脱她,同时两次五人探险都是两男一女失踪,会更增加黑竹沟石门关后的神秘与恐怖。
分析到此,不由为佳禾捏了一把汗,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步了彭野的后尘,栽进这深山沟中。如此看来,难怪陆续手机上最后显示老吴三个人的红点始终都在原地绕圈,而没有出山。
老吴是在等人去接应,杀了那两名民警?显然不是,否则不用大费周章将人引出去,是为了招安。两个民警出山时按照他们的意思来说话,不管什么借口,总之让我们这一群人的失踪变成合理。最好是从此不敢再有人像陆续这般胆大,敢组织一群人进石门关搜人。
长久的沉思中,除了时刻关注眼前的老铁动态外,并没多余的心思去留意其它。是几声痛呼拉回了我的思绪,循声而看时,发现陆续揪着另外那个年轻人在较远的地方狠揍,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去看老铁的神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打的就是他家门前的一条狗。陆续那边也没一直打,歇在原地背朝这边,看不到他此刻样子,估计把刚才对我的怒气都撒在了别人身上。
随他去,撒别人身上总比撒我身上的好。我很不中肯地想。
隔了有一会,那个人被陆续拎着后领给拖过来了,到近处时一甩手,把人甩在我们面前几米远,然后听他有意冷声说:“与其去撬老狐狸的嘴,还不如把这小子揍一顿,什么话都摊开说了。”
老铁的脸色倏然而白,死死盯着那滚在地上的人。那人惊惶地抬头飘过来一眼,立即躲开了视线,心虚已言其表。我有些讶异,他到底与陆续说了什么?
刚这么想时,陆续就一脚踹在了那人臀上,沉喝:“把刚才与我说的都再说一遍。”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老铁就阴恻恻地开口了:“在说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脑袋,还想不想顶在脖子上。”威胁掷地有声,却没想那人怒吼了出来:“铁哥,你没必要吓我,就算我不说,也没命活下去。而且你有把我们当人看吗?你不过是把我们当成工具罢了,刚才小张,你说杀就杀,连一点余地都没给,他今天的下场就是明天的我。”
很意外这个人对老铁突然爆发的态度,看之前他们几人都是对老铁唯命是从的。不由目光看向陆续,他的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了点,但确实奏效了。有时候,并不一定都靠智慧,拳头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尤其是在面对老铁这种老狐狸时,我和他玩心机,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给看穿了。
之后那个人在老铁面色铁青下道出了一些内幕,有一部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比如关于那片地狱魔星的花海,还有山坳内凿山等事。而我们所不知道的,在那个凿山的山洞内暗藏了一处基地,里面除去专家团外,还有个小型的加工工厂,专为加工那批被凿下来的矿石。
基地位置听他形容,我推断就是那白大褂所在的铁门之后,原来那里面暗藏的乾坤还不少。
至于加工出来用于何处,就不是他能知道的范围了。他接触比较多的,也是那白大褂李博士,因为每次都是他去拿配备的花粉来分发给大家的。我们腰间绑缚的香囊,的确是地狱魔星的花粉,但在这之前,那些狼群吸入了某种药香,从而使其闻到这种花粉后能够乖乖听训。
看来是两种药物中和后产生了反应,而反应小则是听命行事,反应大就是像狼怪那般痛苦到翻滚,只在于两种药物的成份多少。据他所说,狼怪是从小以药为养的,所以他体内的药物比任何一种动物都多,当大量花粉撒于空中被吸入时,加上钢管刺耳音频的配合,使其痛苦加倍。
想起先前陆续关于那些钢管实则为尖利刀刃的言论,于是询问出来,但见那人脸上闪过困色,明显是不知情。这时我留意到老铁的脚不自觉地动了动,悄悄瞥了眼他脸,见神色虽未动,眼神中却带了凶光。
☆、96.平叔的出现
起初我只当是老铁恼恨手下说出背后的一些秘密,但在见他第三次移动脚时不由起了疑。上前用力踢开他的脚,拿火照了照,并没发现他脚下有什么,正要退开,却听陆续突然在后喊:“不好,他裤管里藏了东西!”
我面色一变,直觉探手而抓,但老铁向后翻滚躲开,似乎有什么从他身上掉了下来。陆续已经疾闪过来,没有任何犹豫地拿黑管子顶住老铁的脑袋的同时,一膝盖顶住其后背。我见已经拿住了人,就没多看,赶紧拿着火把低头搜寻,却赫然发现就在老铁刚才所坐位置的脚下,有黑色粉末隐入了土中,由于本身黑色,加上昨夜一场雨使得林地是湿烂的,所以那些粉基本上入地就化了。
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这些粉末是什么了,而老铁的动机......念头刚转到这,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极低的嘘声,我惊然回头,当看到那个本老实的男人倒卧在地用嘴含着一根细管时,心头猛颤了下。
我们上当了!
脑中没有半刻犹豫,一个扑身过去,掌击在男人的嘴上,尖利划过掌心,手指夹住细管从他嘴里拔了出来。视线快速瞥过,真就是类似枯井中的那种尖细钢管,早前就分析过它用作何处,这时自然不天真的以为只是用来随便吹吹而已。
直觉环顾四周,削尖了耳朵去倾听,万籁俱寂,再细小的声音都能被放大。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源,因为它不来自四周,而来自我们脚踩的地底。好似脚踩的是空心球体,有细碎的声音丝丝冒出,脑中疾闪过洞穴蜂巢场景,惊声而喊:“陆续,快走,黑皮蛇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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