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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常人多将念珠佩戴于左手。
但常人之理,不衬眼前这人。
这人既不虔诚,也不信奉。合该背道而驰,将所谓的善念俗愿,置于恶的一端。
时闻低着视线,不知想起何事何人,微微有些出神。
直至那只戴着白奇楠的手毫无预警地伸过来,替她摘去发上沾染的雪粒。
微苦的烟与鞣制皮革的气味,近得几乎越界。
她被呛得倏地醒觉过来,硬生生抬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
那张英俊的脸上,一以贯之,写满轻慢与狂妄。
“下雪了?”
霍决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雪化在自己指尖,而后侧首看她,玩味地打了声招呼。
“别来无恙,嫂嫂。”
02白塔
霍决有副惯会哄骗人的好皮囊。
剑眉含霜,星目烁雪。
混融斯文与邪气的一张脸。
这么若无其事坐在那里,仿佛刚才逾矩的触碰,只是她单方面错觉。
时闻不欲与他对视,不动声色避开视线,平静道:“谢谢。”
“客气。”霍决礼貌回应,声音有种沙哑的颗粒感,困在狭窄处时尤为明显,“总归顺路。”
对于他恰逢其时的出现,时闻其实颇觉意外。
毕竟霍决与霍赟之间的兄弟关系实在算不上融洽,霍赟的母亲李业珺又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今日的场合,他不是非来不可。
这么思忖着,时闻也就这么脱口而出问了,“没想到你会来。”
“原本没打算来。”霍决坐姿从容,食指指节轻轻点着额角,“父亲病得厉害,我代他到场。”
他语气平,本该辨不出多少情绪,时闻却将话里的轻蔑与冷漠听得分明。
霍铭虎的健康状况,是近期财经新闻最受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
自前年尾牙宴上,对外坐实霍决的继承人身份,霍铭虎便渐渐从公众视野中隐没,至今已有将近半年未曾公开露面。在此期间,集团董事会动作不断,旗下几家核心企业股权结构频繁变动,外界风言风语扑朔迷离,谁也说不准究竟事实如何。
结果霍决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内情告诉她。
不知是已经胜券在握,还是觉得就算随口告诉了她,也无伤大雅。
时闻抬头看了他一眼。
霍决的视线也重新落回她身上,轻飘飘的,又好像从来都没有移开过。
“意外的那个是我。”他声音低沉下去,“没想到嫂嫂也会来。”
时闻忍了忍,没忍住,神情略显紧绷,“别这么叫我。”
霍决挑眉,“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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