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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愤愤咬唇,挣扎着便要下地去捡那床被褥。
戚醉端起一碗药倏地挡下了她进一步抗争的动作。
“药能治病,你又伤得这般深。”戚醉变了变脸色,绷着脸故作严厉道。
小团子眼中原本沉寂的戾气和愤恨随即涌了上来。
那样的眼神,生生刺疼了戚醉心下某处柔软。
他忽而又想起昨夜里王大夫说这丫头在雪地里怕是被冻坏了。
这小东西估摸着才十一二岁的模样,雪地又那般冷,这般年幼,想来五脏六腑内部的确伤得不轻。
“大夫说了,你这阵子得好生调养。”戚醉几乎是叹息般出声劝道,与方才的故作严厉迥然不同。
小团子依旧一声不吭,重重地垂首,整张脸都陷入了阴影里。
“过来,我喂你。”戚醉的眸子泛开丝丝涟漪,淡色的唇轻启。
小团子瘦削的肩膀轻微地颤了颤,没有抬头。
戚醉把碗重新搁回了托盘,起身,“也罢,我走了。”
慢悠悠地转身,戚醉忽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衣摆被一股轻轻的力道拽住了。
他悄然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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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库房里放好物资,锁好门,小景正走在走廊上,一抬头就瞧见自家公子端着托盘从东南屋迈步而出。
他赶忙迎上前去,瞥了眼一旁紧闭的门窗,压低了声儿道:
“公子,你当真不信我从外头听来的消息吗?”
戚醉兀自往厨房的小径走,面色沉静,没有多加思考,反倒干脆利落地“嗯”了一声。
小景见状,急得直跺脚,复又锲而不舍追上前去,“不是,公子,你若不信,大可留心检验一番,我可听说,这江城司府的九小姐舌头可被人拔了!”
戚醉回想起方才喂那小团子的时候,她的舌尖倒是有了些残损,但也不至于彻底被拔掉那般严重。
他顿时止住了脚步,沉了脸色,低声呵斥:“日后莫要再提这些。我不曾瞧见她的舌有异样。”
小景第一次见到自家公子这般愠怒的神情,心下狠狠一颤,忙解释:“公子,我寻思着,她深夜被人丢在雪地里,来处又这般蹊跷,浑身还都是伤……”
“住口!把碗洗了。”
说罢,戚醉拂手转身,快步离去。
小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接过的托盘上空空的两个碗,先是一个震惊,随即抬首,望着自家公子含怒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在心底嘀咕:
就算那丫头不是司府的九小姐,也是个小灾星!
自从她来了,自家公子都不知道和自个儿生了多少次气了……
哼!是个地地道道的小灾星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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