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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珏道:“表妹她昨日遇险时,好像双腿暂时恢复了一瞬知觉,不知可否劳烦前辈相治一二?若前辈有何吩咐,在下无有不应。”
姜姒拉着青年衣角的手指顿了顿,记起了昨夜的场景。
那时她深感危险来临,情急之下竟然站了起来,虽然只有短短一息,但确实是站起来了。这是否意味着她的双腿还有恢复的希望?
不料下一刻毒娘子却看向她道:“宿主受了外部的刺激,体内的蛊虫也会兴奋乃至四处流窜,你能站起是因为蛊虫流到了经脉之中,恰巧充当了接续断开经脉的媒介。这也是你为何只站了短短一息的缘故,因为过后蛊虫便流窜到了其他地方。”
竟是如此吗?姜姒略微失望。
“什么蛊虫?”身旁的裴珏忽而出声,蹙眉看向了她,眸底藏着担忧。
姜姒略心虚地避开了青年的视线。
毒娘子在他们二人之间打量了片刻,嗤笑道:“怎么?她没和你说吗?你以为你身上的蛊毒是怎么解的?若非有人以身引蛊分担了蛊虫的数量,我纵是有何本领也奈何不了这噬心蛊,更逞论将其改了原本的效用。”
“不然,你以为异族人凭何用此控制了无数人当傀儡?未免也太小瞧他们了些。”毒娘子语气嘲讽。
裴珏闻言,垂眸看向一旁故意偏头避开他视线的姜姒,眸光渐深。
蛊虫凶狠,当日他护着姜姒不慎从悬崖跌落后,不多时便察觉到了体内状况有异,后来蛊毒发作,胸口更是如白蚁啃噬般痛痒难言。
而明知危险的姜姒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蛊虫引到了自己身上,是否也代表着她的在意,也如同他一般?
裴珏的喉结动了动,目光缓缓从姜姒微微泛着红意的耳尖移开,转向对面之人沉声道:“多谢前辈告知。若在下没猜错的话,前辈的意思是,若是能将体内的蛊虫固定在经脉切断处,便能恢复行走。是吗?”
姜姒也扭过头来看向毒娘子,心存一丝希冀。
只是毒娘子听见裴珏的疑问,却淡淡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她的双腿经脉能否恢复如初,权看同心蛊能存活多久。”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蛊难道不解开就这么留着吗?
且不提这同心蛊强迫裴珏事事听命于她这点如何荒诞,就说这五日的限制,岂不是今后只要裴珏离开自己的时日超过了这个时限,他便会有性命之忧?
这样利她而损己的蛊,如何能留?
姜姒惊疑不定地望向青年,却见到裴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向毒娘子道了谢。
之后,任凭她如何向毒娘子打听解蛊的法子都铩羽而归,反倒是换来了毒娘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以及青年略显落寞的反问。
——表妹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裴珏说这话时并不直视她的目光,可微垂的眼睫却泄露出了主人失落的情绪。
这一幕场景,简直与裴珏神智混乱的时候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他送的木雕时的模样无二。明明是身姿欣长、肩腰挺拔的青年,却无端地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直让人心尖发颤,不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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