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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意努了努嘴,懒得搭理。
她的面也上来了,浓浓的肉香和辣椒香,是她特地要的加辣版。
周序霆皱眉,似乎是闻到呛人的辣味,掩口轻咳了下。
乔初意看了眼他碗里的常规款凉面,问:“你不吃辣啊?”
过去十几年他们的关系,还没到了解他饮食习惯的地步,这次重逢前除了父母聚餐,没单独一起吃过饭。
聚餐也都是吃浙江菜,几乎见不到一点辣椒星子,印象中他倒一直吃得挺香。
周序霆“嗯”了声,乔初意边享受辣椒的香味边嘀咕:“你不是北京人么,又不是杭州人。”
“我妈饮食习惯清淡。”周序霆仰头喝了口雪碧,小瓶的,很快见底了,他连同盖子扔进脚边垃圾桶,“再说,我一岁就在杭州了,怎么不是杭州人?这还得你说了算?”
“当然。”乔初意很较真,“你骨子里流的北京人的血。”
这不,生来就比谁高贵似的,眼高于顶,拿鼻孔看人,在院里是孩霸王,在学校是太子爷。
不过谁让他爸从北京调来就是当领导的呢。
乔初意心底暗叹一声,埋头吃面。
似乎每个人都有特定的来处和去处。
就像他们一家从北京来过杭州,最后还是回到了北京。
就像他们短暂相遇过,还是会分道扬镳,各自走各自的路。
出于礼貌,他们该回病房道声别,但周序霆怕人家又满口感谢,甚至要送礼,吃完面就准备走了。
乔初意站在他旁边笑:“做好事不留名吗?”
周序霆也笑:“怎么没留?”
乔初意侧过身疑惑地眨眼。
“她不用知道我是谁。”他看着远处的车流缓缓,眼底像铺满一片夜空,“只要她永远愿意像今天这样无条件相信我们,所有人遇到任何事,都愿意相信我们,就够了。”
乔初意心口一颤。
想起他拿出军官证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毫无保留地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心底有种隐秘而陌生的澎湃激荡。
当年周序霆去军校,背地里说法不少。
有人说是他性格太野,送进去改造,有人说是为了承家族衣钵,也有人说他走这条路会很顺,有个未来当将军的爸爸,怕是会一路开绿灯,还愁什么前途。
这样的捷径摆在面前,傻子才去干别的。
乔初意以前不知道,可现在她觉得,那些人说的都不对。
“来了。”身边的人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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