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脆响,如同惊雷炸裂在寂静的投标场。吴工匠手中的关键部件,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断裂开来。他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指着断裂的部件,结结巴巴道:“顾…顾夫人,这…这…”
顾婉清的心猛地一沉。这关键部件是技术演示的核心,它的断裂意味着整个演示无法进行下去。她目光如炬,扫过吴工匠慌乱的神情,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怀疑。这部件的材质坚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断裂?
“怎么回事?”王会长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这次投标事关重大,任何差错都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
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们早就料到顾婉清一个妇道人家,不可能真正掌握这复杂的技艺。
“吴工匠,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会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压迫感。
吴工匠汗如雨下,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这…这部件老化严重,所以…所以才会断裂。”
顾婉清的目光落在断裂的部件上,断口处光滑平整,丝毫没有老化的痕迹。她轻轻拿起断裂的部件,仔细端详着,指尖触感冰冷而光滑。
“老化严重?”顾婉清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嘲讽,“吴工匠,你确定这是老化造成的断裂,而不是人为的?”
吴工匠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顾婉清的目光。他下意识地看向赵大掌柜,却现对方正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
顾婉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吴工匠分明是被人收买了,故意在技术演示环节给她制造难题。
她深吸一口气,将断裂的部件放在桌上,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这部件并非老化断裂,而是被人做了手脚。虽然演示无法继续进行,但我可以向大家展示另一种操作方法,同样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说罢,她走到演示台前,拿起备用的材料,开始进行操作。她动作娴熟,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原本以为顾婉清只是个空有其表的妇人,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精通这门技艺。
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彻底将顾婉清踢出局,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后手。
顾婉清的操作行云流水,很快就完成了演示。她将最终的成品展示给大家,语气平静地说道:“这就是另一种操作方法,效果和之前的方案完全一致。”
王会长仔细检查着成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二位,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郑师爷轻咳一声,走到王会长身旁,低声说道:“会长,虽然顾夫人的演示很精彩,但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顾婉清身上,“她使用的材料和方案与之前的投标方案并不完全一致,这是否违反了投标规则?”顾婉清闻言,黛眉微蹙,目光如冰般扫过郑师爷。她早就预料到这些老狐狸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急不可耐地跳出来。
赵大掌柜见状,立刻附和道:“郑师爷说得对!顾夫人,虽然你的演示很精彩,但投标方案有明确规定,必须按照原方案进行演示。你临时更改方案,这可是违规操作!”
钱二掌柜也跟着帮腔:“是啊,顾夫人,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你是女人就搞特殊化。”他阴阳怪气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郑师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公正地说道:“顾夫人,按照商会规定,投标方案一经提交,不得随意更改。你擅自更改方案,已经违反了投标规则,我们有权取消你的投标资格。”
顾婉清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件,缓缓展开,展示在众人面前。“郑师爷,我想你应该好好看看这份文件。”
郑师爷疑惑地接过文件,仔细阅读起来。文件上赫然写着商会关于投标方案的规定,其中明确指出,在特殊情况下,允许对投标方案进行适当调整,但需提前向商会报备。而顾婉清之前已经将调整方案的申请提交给了商会,并得到了批准。
郑师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顾婉清竟然早有准备。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现自己无话可说。
“郑师爷,还有什么疑问吗?”顾婉清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嘲讽。
郑师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将文件还给顾婉清,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们没想到顾婉清竟然如此精明,竟然提前做好了准备。
王会长见状,笑着说道:“看来顾夫人早有准备,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评审吧。”
虽然顾婉清巧妙地化解了这次危机,但她的心中并没有丝毫放松。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其他商家还在观望,他们是否会因为这次事件而改变对她的看法,转而支持她的投标方案呢?
顾婉清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眼神深邃而坚定。自己必须想办法争取他们的支持,否则这次投标就功亏一篑了。
夜幕降临,顾婉清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手中握着一杯清茶,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其他商家的代表陆续离开了投标场,他们的态度模棱两可,让人难以捉摸。
“看来,我需要另辟蹊径了……”顾婉清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放下茶杯,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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