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秦缨开口,却又忽然止住话头,她自是在想谢星阑那句话。
谢星阑问的看似是眼下困境,可当年他的父母仆从便是死在云沧江上,而在原文之中,这件深埋在谢星阑心底的旧事只通过谢星阑寥寥梦境道出,那梦境寂静无声,谢星阑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沉入漆黑的江滩深处,而无论是谢家人还是船上水手,都安详静谧睡着了一般,但越是如此,那一张张水光中惨白的脸越发显得可怖。
谢正瑜夫妻举家回江州族地,同行者几十人,乘坐的自然不是经不起风浪的小舟,到底是遇见了怎样的狂风恶浪,才令八岁的谢星阑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付彪说过,走远途水路的船上都不缺水性极好的老手,今夜如此狂风暴雨,那船工师傅靠着两条麻绳摸黑潜入江中查看船体,而像他这样的师傅,这船上还有四五个,若是发生船难,秦缨相信他们至少能保住自己性命。
见她久不答话,白鸳的心又悬了起来,“县主,到底怎么了?”
秦缨回过神来,“没什么,想到了一桩陈年旧事,似乎有些谜团难解。”
她看向门口,神情凝重,白鸳宽慰她,“县主这样聪明,有什么谜团能难倒您呢?连卢国公府的旧案都能查清,更别说别的事了,只要您想解,就没有解不开的!”
秦缨听见这话,波光明灭的眼底闪过几分犹豫,但她仍是未动,只将视线透过门扇,落在了风雨飘摇的雨夜之中。
……
谢星阑看着秦缨进门,门扇关上后,听见门内传来了白鸳的说话声,他微微放了心,人却一时未动,谢坚跟在他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站了几息,谢星阑才回了自己屋内,谢坚跟进来伺候更衣,迟疑数次,才开口道:“公子是不是想起了先夫人老爷之事?”
谢星阑默然解下袍衫,谢坚瘪着嘴小声道:“当年的事是意外,您那时候只有八岁,一切都与您无关,您能活下来便是天大的幸事了。”
谢星阑换上干衣,眉尖微蹙,似不耐听这些,谢坚见状愈发道:“出发之前小人便觉不妥的,如今在江上行了两日,您虽未说什么,可小人最知道您,这些年您从不走水路的,此番为了县主才有此决定,县主她也……”
谢星阑眼风看过来,直令谢坚难说下去,他心有余悸地吞咽一下,告饶道:“好好好,小人不说县主如何,小人只是想到了当年回族地之后,族中那些人的嘴脸,分明是意外,他们为了争老爷和夫人的族产,却非要将罪过怪在您一个孩童身上,这些年您不当回事,小人却没忘当年那些人如何待您……”
谢星阑知道谢坚为他不平,但他目光落在沾着水渍的后窗处,像是在听,又像是未听,若非提起秦缨,他或许懒得搭理谢坚。
谢坚声音越来越小,说至最后,只剩无声的哀叹,他静静站在门口,喉头好似塞了一块硬铁,而谢星阑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像在计算什么,又像陷入了某种回忆难以自拔。
屋内油灯摇摇晃晃,谢星阑的身影却岿然不动,看得久了,谢坚眼底发酸,平日里再如何油嘴滑舌,此刻却找不出一字宽慰。
门外风雨如注,屋内却落针可闻,就好似这风雨夜的云沧江,江面上波涛怒涌,可在那江底深处,却定是寂静无声的,一股子凉意从四肢百骸涌上谢星阑心头,似乎下一刻便要迎来灭顶的窒息……
“咚咚咚——”
就在谢星阑胸口越来越闷之时,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他转身看向门口,谢坚一愣之后也忙去开门,很快,谢坚惊讶道:“县主?”
谢星阑立刻站起了身,他快步朝门口来,行止间胸口注入一团活气,“生了何事?先进来说话。”
廊上冷雨斜打进来,秦缨便往门内走了两步,她目光艰涩地看着谢星阑,却并未立刻开口,谢星阑眼底生出两分担忧,“这是怎么了?”
秦缨眸光几动,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得呼出口气,“我有些疑惑难解,思来想去,就算有些唐突,但也没有比问当事之人更清楚分明的了——”
谢星阑有些意外,等着她说下去,秦缨便正色道:“你晚间问付老板之言,并非是为了今夜的触礁,而是为了你父母当年的船难。”
秦缨语气并非疑问,见他面上并无不快之后,径直道:“我不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古怪,你若愿意,可能对我说说当年船难是何情形?”
关怀
谢坚瞪大眼睛,又连忙看向谢星阑,生怕秦缨所问令自家公子不快,可下一刻他眉头高抬了起来,只见谢星阑面上闪过一丝意外,又微展眉尖,通身沉郁之气半散,不仅未觉唐突,反生出几分动容。
“关门——”
谢星阑看着秦缨,话却是对谢坚说的,谢坚反应过来,忙将门合上。
凄风冷雨被挡门外,谢星阑这才缓声道:“问这个做什么?”
秦缨肃然道:“你前日说早已忘记当年细枝末节,可我想,这样大的事故,是不可能轻易释怀的,这两日在船上,我与芳蕤还时常往船头船尾看看景致,但你从未去过,而今夜你听了船舱分隔的说法之后,忽然有此一问,我便知道你是想到了旧事。”
秦缨叹了口气,慎重道:“此事是你的私事,亦不该触你伤痛,但你适才那问,似是觉得当年的船难有些古怪,当年死难者众多,若真有古怪,便该尽责追究。”
顿了顿,秦缨又道:“你我相交数月,于情于理,我都该来问你,若有帮得上忙之处,我自无二话。”
秦缨说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谨慎地看着谢星阑,谢星阑瞳底微幽,很快转身示意不远处的长榻,“坐下说。”
窗外风雨呼啸,船身亦晃荡不止,秦缨上前落座,谢星阑也坐到了榻几之隔的另一侧,见秦缨仍是怕惹他触及伤心事的拘谨模样,谢星阑便道:“我父母之事,多年来我极少对人提起,如今你愿问,我亦愿说与你听,我知你好意。”
此言令秦缨心弦大松,她呼出口气,满眸真挚,谢星阑见她忧切都写在脸上,便觉胸口窒闷烟消云散,再沉痛的旧事,也易于启口起来。
他眉眼微敛,语声沉沉道:“当年的情形,我的确记忆模糊,事故发生后,我虽被救上来,却昏睡了四五日才醒,我醒来时,父亲与母亲的遗体已被找到,那时我才知整船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被找到的也只有二十三人,还有十二人没于江水,连尸首也未寻见。”
谢星阑一字沉过一字,和着昏暗的油灯与凄凄风雨,直听得秦缨心口发堵,她目光脉脉望着谢星阑,并未打断他。
“事发时也是个雨夜,船已行入江州境内,距离我们下船的白溪渡只有一日路程,而出事之处虽有暗礁,水流却并不湍急,沉船后是路过的货船救了我,因捞到了江州谢氏的印信,船主人派人去江州报信,等我清醒时,已是族叔父带我回谢氏的路上。”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天降福星+番外 香君/冷酷军官俏郎君 在综艺里靠骚操作爆红了 不准说我的剧本是假的 诱惑陷阱(天才小白/出书版) 律师费才几个钱,你玩什么命啊! 人人都爱本教主+番外 从大宋开始贩卖军火 网游之倒霉催的+番外 我们正在交往+番外 小狱警与大毒枭 嫌我穷?你早说啊! 少年股神 春去春又回 遗秋 食色性也+番外 网游之最强力驱 盘龙之紫金传说 原罪+番外 天恋禁水+番外
全民转职热血搞笑无敌升级流千年前,恐怖游戏降临现实,世界规则被同化,人族几乎走向灭亡。人族先贤为了低于入侵建立转职体系,所有人满16岁就可以转职。然而,穿越者五好青年王尘,却意外觉醒最鸡肋辅助职业—生命萨满!辅助技能软弱无力,毫无攻击技能,血皮脆,路过的野狼都能一巴掌抽死。弱鸡中的战斗鸡!王尘却拒绝校花邀请,绑定无限反转系统谁说生命萨满无攻击力。当生命礼赞随着圣光洒落变成死亡咒杀,生命持续扣除!当自然图腾氤氲活性绿光变成邪恶图腾,虚弱无力衰败弥漫!谁言萨满是土狗,我以辅助定乾坤!...
...
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苏殷自从被绑定反派系统以来就勤勤恳恳的完成任务,无一失手。每一次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完美,成功取得人人喊打的反派Boss头衔。当然最后他也成功的被主角干掉了,再一次印证了反派死于话多的真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可是有一天主脑突然告诉他,由于许多反派死的太冤,集体暴动导致世界不稳,让他去改变反派的命运。exm???这活可不好干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快穿反派话不多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玩游戏玩得挂掉的白晨被抓进了一个游戏空间继续玩游戏。 游戏空间的某大佬威胁她说你必须成为游戏空间的头号玩家,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白晨我已经死得很难看了 识时务的白晨最终认怂了,开始了另类...
穿越者许墨辰成为古代大乾国的皇帝,为了在乱世中存活,不得已夜夜爆肝,导入一些先进的政策科技知识,富国强兵,最终结束乱世。统一天下之后,他决意建立特区发扬文治逐步全国推广,成就千古一帝。哪知道群臣力谏陛下要遵循祖制广纳后宫啊!于是放眼看去,这满朝文武六部九卿,皆是修仙者。有妖有魔,有精有灵。迟迟到来的后宫佳丽,个个也都飞天遁地。不过小场面不要慌,朕毕竟带着穿越神器来的。归心的,赐予仙缘丹,助其证飞升大道不服的,请天子剑斩杀!什么?准备对凡人万民下手???非常耐死,那就不要怪朕超时代发挥了!...
作为一个喜爱虐主的作者,刘攀表示怎么伤读者的心怎么写,怎么虐主怎么来。奈何,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又一本毒书即将完结的之时,他穿越了,变成了自己笔下连名字都木有的一个跑龙套。为穿越暗暗窃喜的刘攀表示哼,真以为我会跟着套路走吗?当然是抢钱抢法宝抢女人了,然而,当初未填完的巨坑狠狠打了他的脸另外书友裙246825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