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的心思本来就细腻,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想了很多。反复思量后,他越觉得不应该将尹学长的留言报告给周教授。
于是,他迅找了一个牛皮纸袋,将那一摞运算纸和留言一起胡乱塞了进去,抱着它就要往宿舍走。
刚迈出办公室的门,就迎面撞上了连夜赶回来的班宁。
班宁问:“哎,你这是要去哪儿?”
张乾显得有些慌张,紧紧抱着怀里的牛皮纸袋,支吾着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天元宵节,沈幽昨天就走了,我要是不赶回来,就只剩邱春亮一个人了,周教授就该现了。”班宁指着张乾怀里的纸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小说,晚上没事的时候用来打时间的。”张乾回答,接着又说,“你来了正好,我先回宿舍换件衣服。”
“别急着走啊,我买了早点,还带了我老家的豆腐干炒肉酱,你不是特别爱吃吗?一起吃了再回去,上午就别过来了,好好休息休息。”班宁拉着张乾往回走。
回到办公室后,班宁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张乾,“你把吃的拿出来,我去实验室看看。”
见他还是双手抱着纸袋子不放,班宁一把抽了过来,往桌子上一放,“你还抱着书干什么,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没睡好吧,看着都木呐了。回头我好好谢谢你,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张乾将吃的摆上桌,还挺丰盛的,有油条、烧饼,一瓶子豆干炒肉酱,还有个饭盒,打开后里面是切好的香肠。
班宁从实验室走出来,若有所思地坐到桌前,疑惑地说:“怎么会这样?”
张乾关切地问:“怎么了?家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班宁回答道:“我带儿子去省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病毒感染引的急性肺炎,已经住院了,有医生在,我也就放心了。我在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赶紧回来了。”
张乾安慰道:“孩子没事就好。不过,我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刚才不还挺好的吗?”
班宁皱着眉头说:“我走的时候负责的二次加料,这都三四天了,为什么数字会这么小?这是第三阶段的实验,数据应该是呈几何级增长才对啊。难道,我加料的时候把量搞错了?”
张乾说:“没准,你走的时候心里惦记着孩子,有点心不在焉吧。”
“快吃吧,现在都六点多了,周教授他们通常七点左右就会过来。”班宁焦急地说,“我得在他们来之前赶紧查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接着,班宁问张乾:“材料室的钥匙你有吧?还有,领料单应该也在你那儿吧?我想查查领料情况。”
张乾眨了眨眼,脱口而出:“领料单我已经入账装订成册了,现在不在我这儿,已经送到档案室了。”
“那糟了,档案室要到八点半才有人。”班宁想了想,又说,“那你把材料室的钥匙先留给我吧。”
张乾吃了两口饭,就推说自己困了,要回宿舍补觉,于是抱着纸袋子离开了实验中心。
张乾的头疼并非借口,而是真的因为前一天喝醉导致的。他回到宿舍,没脱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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