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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几乎要折断手里的扇,他有太多可以想明白的地方,也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父亲说得好一声依仗,你以为阿姐还会依仗沈家,还会依仗亲手将她送出去的人吗?”
他好像坐在桌前下一盘无解的棋,指尖又捏着一枚棋子,原本总会有落下的地方。他知道朝中埋着的人心险恶,也知道人皮底下要么熬成和天家同样的鬼,要么被吃干净,变成一具没有血肉的枯骨。
但他又不明白,为什么是阿姐,为什么是沈家,现在他所能想到就只有阿姐憔悴的面容和阿娘整日的叹息,连带他自己的怒气。
“出去,这个月随你宿在何处,你要记住,你也是沈家的人。如果将来有一个人能救沈家,那就只有你。”沈骞提高了声调,声音带上嘶哑,最后的话音又显出几分颓唐来。“哪怕是为了霍家,不要再惹事了。”
他听明白了沈骞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阿姐已经从现在开始沦为了牺牲品。可是沈骞又怎么敢忍心,阿姐又何其无辜。
最终,沈逸也只能沉默不言,只有紧闭的门被拉开发出声响来。他不用抬头就能看清楚洒在庭中的月光,也能从水池旁窥出今夜的月圆。
现在这个时间,阿姐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他这么想着,摆手没让小厮跟上他,自己牵了马出了府。
沈逸安抚过准备尥蹄的马,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他纵马穿过街巷,灯火通明,照亮长安城的热闹。
他还能去哪里呢?只不过是要回到自己的安乐乡去,恢复他往日的那般做派——甚至他隐约能读出来,沈骞更乐于看见他这副样子,作为对那位的回应,因此就要继续顺从下去,把女儿献进宫里,不敢有半分怨言。
歌楼充满了脂粉香,老鸨笑盈盈地挥着手唤他进来,沈逸勒停了马,展开了折扇轻扇着,避开前呼后拥的歌女,只应了一声,“今晚就本世子一个人在,简单上点酒就行,记住别让人跟来。”
老鸨连连点了头,自然让周围簇拥的歌女去伺候其他客人,自己接下了装钱的银袋忙着吩咐伙计搬酒去。
“小侯爷尽管喝,都是这个月新进的好酒,若是有不喜欢的,尽管砸碎了……”沈逸没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耳边混着从有些厢房里传出来的呻吟和笑声,更烦了一些。
他坐进了自己常待的厢房,看伙计来往在桌上堆满了酒坛,窝在软椅上终于没了笑意。
歌楼内的笙箫依旧吹起旖旎的调子,勾缠来此寻乐的恩客。沈逸透过薄得透明的窗纸看到熙攘的人群,自己开了酒坛灌进喉咙里。
绵软的曲调唱着长安繁华的夜,和调子没什么分别的酒液更像是白水一般。他尝了一小坛之后才回过味来,之前自己就没有觉出这里的寡淡吗?
沈逸停了动作,较真地去想之前的自己,确实有些忘记了原来他什么时候一个人独自喝过酒,就算是晚上,厢房内的琴音也是不曾断过的。
和着时激昂时沉静的弦声,也有歌女咿咿呀呀唱起长安城最为流行的词曲。所以不觉坛中的酒浇不灭愁肠百转,好似也忘记了高楼系马垂柳边,原是未经苦。
可他又走不动道了,刚才就把缰绳随意扔给了门口的伙计,任由他们安排着。
沈逸放任自己躺在椅子里,支腿喝尽了这坛像水一般的酒,将酒坛摔在地上,听得清脆的响声,看着碎得彻底的陶片,而后终于笑出声来。
他又开了新的一坛酒,这回放慢了速度,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又莫名从常喝的酒液中品出几分甜,厢房内点了同样甜腻的熏香,慢慢勾着他重新溺在歌楼里,溺在之前的心神中。
那或许就在几日前,阿姐还没有开始闹绝食的时候,他还在和沈骞同僚的子嗣一同聚在一起把酒打赌——赌了什么来着?
沈逸回想着几日前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又喝完了一坛酒,因着身上升腾的热意扯松了腰封,交领也散开让凉风顺着没关紧的窗子溜进来。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结果,只当是赌了什么财物,丢了便丢了,侯府里什么没有,不缺这一两件物件。
他扬起脖颈倒着剩下的酒,直到一滴也没有之后才放下了酒坛。靴子踩过破碎的陶片又坐回桌前,伸手去开了今晚的第三坛酒。
突然觉得身边缺了什么,或许是他们打赌时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哄闹声,也或许是陪在他身边的人——无论是同伴还是歌女,喝酒没有人相伴只能越喝越困。
沈逸在玩乐的事上经不得激的,哪怕是他自已想一想,也终究是不服输的性子,想着现在不过是喝了两坛酒,哪里有那么容易醉过去。
所以只是将这一点儿困意归给今晚匆忙纵马长街,忘记和之前的旧友相约一起。他早就自诩千杯不醉,更何况如今尝起来跟水一样的酒呢。
他品得更慢了一些,品出绵长的柔和中所带的那么一丝苦涩来,怪着这月的新酒怕是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彻底缓和下来了自己的心情,他才又继续想过沈婠的事情。
他好像不该和沈骞今日说那么多话,那也不过是对方的一面之词。那位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那位自己一清二楚,沈骞又向来只顾着保全自己,或许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即使最后要麻烦到霍老爷子,也不必让外祖父亲自出面去见那位陛下。这方面的事,全看阿娘如何想了,阿娘应该能做得更妥当一些。
至于他自己呢,是该明日再约一场宴,邀着平日和自己一起喝酒的那些人过来。里面大多也都是刚及冠,和自己年龄相仿,不过聚在一起探听一点朝中的消息,也总归不能算自己有什么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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