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二人洗漱已毕。妙音轻解外衣,卧于外室榻上。
十八见状,调笑道:“娘子已与为夫心意相通至此乎?”
妙音闻言,娇羞万分,以被蒙头。
十八将内室炉火调旺,待被褥温热,妙音悄然钻入,数日之疲顿,似随暖意而散。
十八躺于另一侧,手探入妙音被中,将其冰凉的玉足揽入胸膛,细细温暖,复又缩回原位。
妙音侧身,目光流转于十八之上。
十八觉察其注视,轻声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妙音轻摇螓,低语:“无他,只是好奇你为何总有这般奇思妙想。”
十八心中忽地一凛,忆起曹昂昔日之语,面对眼前佳人,欲言又止,目光交汇间,终是开口道:“妙音,你……仍是清白之身否?”
妙音闻言,面色微赧,眸中却似有泪光闪烁,轻声道:“莫非在你心中,我便是那不知自持的女子?”
言罢,她轻盈地滑入十八的锦被之中,紧紧依偎着他,低语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坚决:“你且看看,今夜我能否……”话未说完,她已羞涩地埋于十八的胸膛,红晕满面。
十八强喉头微动,咽下一抹津液,感受着身旁妙音温软身躯传来的阵阵温热,心猿意马之际,险些道心失守。他猛然间一个踉跄,竟是整个人失控地跌出了床榻之外,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不不,妙音,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实则是我方才察觉到了一桩匪夷所思之事,此事或许与你的身世之谜息息相关。”
妙音轻启朱唇,言道:“可曾现了何事?”
十八立于床边,目光灼灼:“你可曾察觉,自己丝毫不似那漂泊流离的琴女?”
妙音裹于锦被之中,疑惑道:“此言何解?”
十八道:“每到一地,莫非皆有人替你妥善安排居所?”
妙音轻笑:“自是因我琴艺群,所到之处,皆有人愿意捧场。”
十八又问道:“你可曾察觉那最为关键之处?你游历诸多地方,世家公子如我这般者众多,若要强取于你,易如反掌。初见之时,我便惊为天人。为何你至今仍守身如玉?区区一个老鸨,如何能护得住你?我一言可令整个武威城封城,老鸨也只能乖乖将你奉上。到那时,即便是圣旨降临,也已生米煮成熟饭。哪怕是三公九卿,也不会因区区一女子而与我为敌。究竟是何人替你摆平了这些纷扰?再者,你的言行举止,更似那赌气离家出走的大家闺秀,而非漂泊江湖的琴女。你纯净如一张白纸,未曾沾染半点世俗尘埃。”
我游历尘世虽不算广袤,却也历经红尘万象,悲欢离合,凡人心绪,我自认为并无出奇之处,而你眼中却似有千般诧异。想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你背后有着他人为你周全一切。我曾初见你时周身有暗影相随,初时我尚以为是你重金聘请的护卫,然而自你我相识之后,那等身影竟悄然无踪,身份无从查起。为此,我特地在你的居所四周密布眼线,确保无懈可击,但那批人却再未现身。
妙音闻言,略作思索,轻启朱唇道:“那依你之见?”
十八轻笑一声,言道:“想必你双亲尚在人世,至少一方健朗,且应有些许势力。只是自我寻你之后,他们竟似人间蒸,此举颇为蹊跷,难道他们对与你同行之人毫无担忧?想来是我十八之名,在大汉境内亦是如雷贯耳,令人心安。”
妙音闻言,面上泛起一抹娇嗔:“你也不瞧瞧自己,还站在床边,难道不觉寒意侵骨?”
十八哈哈大笑,道:“确实有些微凉意。你既已占据了我的温床,我又该何去何从?待到天衍宗,或许一切便能水落石出。我仍坚持己见,小白提及的曹氏,绝非那凡尘中的曹家,应是某个隐匿的修仙望族。否则那日典韦在侧,曹昂怎会轻易放过与我较量的机会?若你真是他胞妹,他还能安心将你托付于我,那便是他对我这位未来妹婿的认可了。”
妙音轻启朱唇,纤手欲自被窝中探出,欲佯装嗔怒拧那嬉皮笑脸之人,却被十八眼疾手快,温柔捉住了皓腕。妙音半躺半倚,玉手不经意间触碰了旁侧不应触碰之物,二人瞬间面色绯红,羞赧难当。
妙音轻移莲步,悄然回到自己的锦被之中,十八亦随之,悄然钻回,仿佛夜色中两只嬉戏的灵狐。
妙音脸颊微红,声若蚊蚋:“此番归宗,见过众人之后,我们便结为秦晋之好,可好?”
十八颔微笑,眼中闪烁着坚定:“若你双亲不至,我便请宗门长辈代为相迎,誓要让他们齐聚一堂。”
妙音闻言,佯怒道:“你怎可对他们如此无礼,需知礼数不可废。”
十八见状,顽皮地扮了个鬼脸,逗得妙音忍俊不禁,娇笑声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妙音忽而目光温柔似水,凝视着十八,轻声道:“自今日起,我可否唤你一声夫君?”
十八紧握妙音之手,深情款款:“夫人。”
二字一出,仿佛天地都为之动容,二人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那是属于彼此的路上,最温柔的羁绊。
十八忽又轻叹一声,眸中闪烁着玄奥的光芒,言道:“小白之事,实乃我心头之惑,无论是你我,皆非其血脉所系,此等奇事,即便是翻阅我天衍宗所有古籍秘典,亦难寻其解。未婚未遇,孩童已长成,此等异象,闻所未闻。”
妙音闻言,目光望向浩瀚苍穹,声音中带着一丝空灵:“世事无常,机缘万千,又何须拘泥于常理?你何不尝试那滴血认亲之法,或可解你心中疑惑。”
十八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倒是吾疏忽了,此法虽俗,却也能辨亲疏。不过你言之有理,非是我未曾想过,只是心中总觉小白与我无缘血脉,不过是因缘际会,心生怜悯,收留于她。如今,这份陪伴之情,已胜似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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