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入魔
这样滑稽而可笑的话刚从朔夜爵的口里说出来,朱韶便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
朔夜爵似笑非笑,他的手从厚重的大氅里伸出,掩着嘴角咳嗽了一声,方才慢慢道“都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在温晦的面上,我也没有必要骗你。”
“禅然死了。”朔夜爵道,“被仙剑燕白一剑毙命,越鸣砚带回的尸体安葬,两样加在一起,就算阙如言信你,云水宫里有那么多门派,蠢人太多,又嚼舌根,你洗不清了。”
秦湛怔住。
朔夜爵叹道“秦湛,你对越鸣砚当时当日的好,如今皆变成对准你的剑了谁会相信越鸣砚会背叛你,甚至会反过来诬蔑你呢”
秦湛淡声道“越鸣砚的确不会背叛我,所以这信还是要送。只要送了,阙师姐便能知道如今的越鸣砚才是危险。”
朔夜爵抬眸,问他“阙如言可镇不住整个正道,也不知是碰巧还是你倒霉,能压住正道,并且还会信赖你的人要不此时在这里,要不就已经死了。”
“原本帮你的那个大和尚,还成了你身上洗不去的命案。先不论其他,四宗里的莲华寺是一定要你的命了。”
“那也要他们拿的走。”秦湛淡然,她抬眸道“这法子,越鸣砚或许能想出,但他不会用来对付我。道子会对付我,但他过于傲慢,决计想不出这样阴损的办法。”
“所以”
朔夜爵双手抱胸“你想说什么直说。”
秦湛道“知非否怕是还活着。”
她此话刚说完,朔夜爵便似有若无地向了朱韶。知非否是朱韶负责对付的,而朱韶起来怎么都不是个会放敌人生的大善人。
果然,朱韶闻言皱眉,他否认道“不可能,我亲手将朱羽刺进了他的心脏”
秦湛道“是他的心脏,还是他替身的心脏。别忘了,不哭阎王扬名的一手便是枯木逢春术中的替身术。他若是从一早就打定了注意要诈死,要骗过你并不是难事。”
朱韶张了张口,他想到了知非否的双修道若是知非否全力而来,是当真躲不过他那一剑吗
况且最后他也的确没有砍下知非否的头,而夺魄生途上的雾也从未彻底消散过。
朱韶沉默了片刻,而后向秦湛低身行大礼,极为压抑道“是徒弟的错。”
秦湛摇了摇头,她道“知非否不想死,除非是我与一剑动手,否则还真没几个人能确实的要了他的命。这事情不怪你,况且就算没有知非否,也难说会不会有第二人。”
秦湛对朱韶道“那信你还是送去,不要送给绮师姐了。你送去给云松。”
朱韶怔住“云松”
秦湛道“云松是安远明的徒弟,现在算是一剑江寒的半个徒弟,他的人品信得过,也够聪明。若是知非否如今隐身正道,阙师姐怕是会被他重点盯梢,我的信落在他手里,还不知又能生出什么别的事来。”
“比起阙师姐,让云松知道,再由他去想办法联络阿晚与阙师姐,倒是更稳妥的办法。”
纵使忽然间被扣成了敌首,秦湛除了最初的那瞬惊讶外,竟然没再露出半分慌乱,她甚至极快镇定了下来,就着当前的形势去做最可能的分析,去想办法应对。
是她一早便料到了吗
怕是没有。
朔夜爵着她未说话,直到秦湛已将朱韶要做的事情全部吩咐完了,他的眼中才慢慢露出复杂来。
他似乎有那一点能够理解温晦了。
纵然再不舍,有秦湛这样的徒弟,确实值得豪赌。
秦湛吩咐完了朱韶,她没什么波动的向朔夜爵。
她道“朔先生,您这么快便得了消息,怕是身在北境也有独特的消息来源。既然如此我便多问一句,正道扣上叛变帽子的,是只有我一人,还是连着一剑与绮师姐一并了”
秦湛改了对朔夜爵的称呼,朔夜爵也只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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